苏商商连忙拦住梁蕖,气冲冲地问她:“去哪?”
“睡觉。”梁蕖又是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她今日刚回府,便听说了皇帝要在清凉殿留宿的消息,当即气得手都在抖,一句话都没说便回了房。她知道那小狐狸多半在故意气她,可她却正着了她的道,一边生着气,一边却又担心着她。
现下,她见苏商商主动来寻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可她还是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来,冷着脸不说,还言简意赅的。
“不行!”苏商商只是拦着她,“不许睡!”
“为什么?”梁蕖问,“贵妃娘娘自己不睡也就罢了,还不许贫道休息吗?”
“你……”
“陛下呢?”苏商商话还没说完,梁蕖却又接着酸溜溜地问着,“娘娘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闲逛,那陛下睡在哪了?”
梁蕖语气平缓,可听起来却咄咄逼人的。苏商商本来想过来出口气,可听了梁蕖这话,自己反而先慌了,生怕梁蕖误解,连忙解释。
“他睡在我那里了,但我没有……不对,”苏商商有些怕了,正急急地解释着,却发觉不对,忽而一笑,又凑近了去瞧梁蕖的眼睛,问她,“国师,生气啦?”
梁蕖避开了苏商商的眼神,没有说话。
“国师国师国师,”苏商商笑着,连连唤着,又小心地轻轻戳了戳梁蕖的肩膀,“你真的生气啦?”
“看到贫道生气,贵妃娘娘很开心吗?”梁蕖故意用了这样的称呼,回头看向苏商商,看起来凶巴巴的。
苏商商一下子不禁又老实了些许,却仍壮着胆子,说:“谁让你欺负我!”
“贫道不敢,”梁蕖说着,扭过头去,不再看苏商商,这才又道,“贫道实在是搞不懂娘娘,前几日对贫道避而不见,白日里还和陛下亲密无间,现在却又来找贫道。”
她似乎有些哀怨。
苏商商听出了这语气里微妙的情绪,她愣了愣,又追着梁蕖的眼神跑。她转到梁蕖面前,凑近了几分,小声嘟囔着:“你生气,我还生气呢。我真是搞不懂你,一边赶我走,一边却又每日去找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