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穆玖伏问,“如果她只是找我寻仇,也就算了。为什么,她还要伤你?你甚至没有什么灵力可以被她夺取。”
庄知鱼苦笑:“听起来有点冒犯。”
穆玖伏又说:“智明那一次,她和我们一起在酒店接待,对环境很熟。如果她想,她也可以躲过监控。她总是在校外兼职,可我们都说不清她在做什么。万圣节那次,人多,她也可以隐藏自己的行迹。可为什么?她会在阵法里对你出手?而且,只有你们两个人。”
庄知鱼摇摇头:“想不明白。”她又自嘲:“如果她真想对我做什么,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穆玖伏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需要快速提升灵力,不然,很危险。”
“是啊,”庄知鱼感慨,“我总不能只对着敌人泼冷水吧……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穆玖伏想了想,说:“你可以试着把一桶水浓缩成小石子的大小,然后飞快弹出去,当子弹用。”
“现在练还来得及吗?”庄知鱼问。
穆玖伏叹气:“可能来不及。”她说着,又望着庄知鱼的眼睛,两人对视了一眼,忽然都笑了。明明大难临头,她们却在这里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怎么这种事情还能救急,”庄知鱼说,“可惜现在还真不是一个好时候。”又问:“你有心情吗?”
穆玖伏没有回答,只是反问她:“你呢?”
庄知鱼摇头:“没有。”她说着,向穆玖伏身边一靠,又侧身抱住了她。“只是这样,就很满足了,”庄知鱼说,“现在,的确没心思做其他事情。”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现在的庄知鱼已不再那么忐忑不安。她想,她是麻木了吗?但或许也不是,她仍在关心着她的同学、她的朋友,虽然目前仍无计可施,但她可以面对这一切了。她不想回避矛盾,也不想再伪装自己,她不再把一切困难视作可吞噬她的洪水猛兽。
就像她曾经无比恐惧被人发现自己不是个“正常人”,可当她熬过那两天时,她会发现,不过如此。她依旧活着,生活还在继续。以后,当她回首审视现在经历的这一切时,她说不定也会想:不过如此。
但这前提是,她们得挺过来。于是,庄知鱼打起精神,努力冷静,开始分析:“我们之前在找神秘人身份的事上浪费了太多时间,但现在沈佩元身份暴露,那么我们最该做的只有一件事:找出克制她的方法。至于她在1926年之后经历了什么,又是怎样混入不周山书院,为什么对我们起了杀心……都不重要了。”
“嗯,”穆玖伏说,“分析她的目的和经历,是抓到她以后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