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期儿可不是这么说的,“那个老板早就出城去了,你当然说什么是什么。”奈何邸盟当年还是稚嫩啊,一筹莫展举目无亲之时,骆某人这话一出他立马答应了。
“哎呦你邸盟什么意思?你说我连这点钱都省了?”骆所长嗷一声,又觉得哪不对,“我告诉你啊,就当年这对我来说可是一笔大花销呢,我有账的。”
邸盟瞪他,我就知道,“所以您这点钱,哦不,大花销是吧?你月月扣我九成薪水,三年,够了吧?”哎呦喂那把骆所长惊得,你还真敢说出来啊你,“你你?”
邸盟搓搓两手,低头道:“我好像也有账。”
这下骆所长慌了,伸手够扯下没够着,绕了半个桌子跑过来,还是抓着领口问:“你说的是真的?”邸盟咬唇点头,劲儿劲儿的。
骆所长服了,“哎呦喂邸盟你干嘛呀你,你说你跟我至于的嘛,啊?你说什么时候我不是为了你好,我不是想着你呀?啊?在监狱里头,咱就说最开始啊,是不是我救下的你呀,啊是不是?我又是擦伤又是上药,我管你吃管你喝,汤汤水水的我折腾多少个日夜你才有个人样啊你,啊你不记着?”
邸盟抖了抖眼皮,这些他认,“那我没给你干事啊?我这三年怎么过的呀?你这所长怎么来的?你点头哈腰巴结人家展警佐的日子你都忘了啊你?”
骆所长抬手就想打,可一抓?哎呀我帽子呢?原本天气这么热他早把帽子摔桌案上了,可这会又宝贝的不行,抱起来擦擦啪就扣上,这所长就得是我。又一想?还得来软的,这小子的软肋我还不知道啊?
骆所长又打哭腔:“哎呀邸盟啊要不说你我就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呢,你说你这个时候你?哎呦我就说你呀最不会赶时候还最不会看人,那么关键的时刻啊那晚一天那小丫头就……你可倒好!你说我对你好你一会半会看不出来,你三天五天还瞧不准?怎么着?啊?真信着我的时候你才说这来龙去脉,哎呦!我那个心呢!你早说啊你。”
邸盟真就听着,这一段他后悔过太多回了,熟悉着呢。可没办法,他有那个命能活下来,却没那个心再信任何人,“我不信你。”
骆所长背手哈腰挑刺:“不信?哎呦忘了自己鼻涕一把泪一把啦?你就说我帮没帮你吧?那温宅的老管家我求没求去问没问?就你们弄丢的那个物件,什么朝代的来着……”
“不是我们弄的,是他们污蔑。”邸盟一副咬人相,骆所长改口:“污蔑污蔑,我口误口误啊。可是邸盟?你那时候要是能有这股士气,就直接听了我的话砸多少钱下去咱宁可平了这个事,多好!我是不为你着想的人吗?啊?你当时有什么呀?连命都是我抢回来的,我不还是愿意给你掏腰包?我这还不行?”
邸盟付之一笑才想明白,那时年少?为何就是信不得你,大概我早知有今日。但要真是在监里就答应了?给你干这四年,是不是期儿就不用受那些苦。邸盟又笑着摇头,四年?得了吧,那就更不会放我了。
骆所长一看还好冤,“怎么?你畏首畏尾错过了时机,真赖着我啦?”
“没呀。”邸盟拉着长音拧了身子,两腿放赖桌板一靠,“我就是在想我这几年刀尖上得舔血,所里头得充当那个愣头青,外面宅子还得给人装孙子,这人后呢?哎对,没有人后,哎不对,是没有我,落下的全是您骆大所长的名声,是吧?”
骆所长有点心虚,他攀高结贵靠的都是邸盟抢下的那点功绩任他三寸不烂之舌那么吹嘘两下全垫高到自己脚底下了,“我的和你的有什么区别?啊?就你现在外面这案子一茬茬的都破不了,那骂的不也都是我的名吗?”
骆所长在自个小脸上拍了两下,又坐回位子推心置腹:“所以呀邸盟我跟你说实话,就在我这干你是最能发挥才干优势的,亏不着你。”
邸盟吐气白眼,“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就是不想干了。你放我走,皆大欢喜。”
骆所长可不认,“欢喜你个屁。周居乐还在那闭不上眼睛呢,还放你走?整这么多个屎盆子往我脑袋上扣,我这所长还干不干啦?”
邸盟也急了,“那你往我身上赖你惩处我啊,你治我个渎职罪,你贬我的职你干脆关我到大牢里去再,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能离开洛阳城你我的事就算两清。”
骆所长惊了,“哎呦喂邸盟还这么能耐呢你,这身衣服穿了这么久你还是你啊,厉害,我服。”邸盟歪嘴笑呵,“真的假的?”
骆所长也缓和了下,“哎哎哎别。等等。你得跟我说明白的,到底怎么了?为啥非现在走?”这可把邸盟难住了,他也说不上为什么一想到她就觉得心里有多少双爪子似的,八成啊都是那些受害人的,这我也认,可?一把她跟期儿放一块,立马就觉得……不行。
邸盟干摇头不说话,骆所长还是在为他着想似的,“邸盟啊既然如此有些话我还是要说给你听,这个展长松啊是展老所长的大公子这我自然是偏爱一些我承认,可难得的是这姻缘你说?你不会是因为这婚事敲定就觉得……”
邸盟打断:“我不单是因为他。更是我自己。”
“哦!”骆所长眨眨眼明白点,“难道会是因为这武乐书想娶我骆大小姐,冷落了你家小妹妹……”邸盟立马一副要一拳爆了他脑袋的架势,骆所长赶紧躲着点还笑闹:“你瞅瞅你都这时候了来什么劲?哎呦吓死我了。”
邸盟落座,他还挖苦:“我还以为你呀,在那个什么什么,哎对就他被贬去《花满园》看门那会不就名花有主了嘛,哎哎哎我说的是真的吧,都到这会了还急呢你冲我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