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丁却打断,嘟嘴道:“什么歇着?哪歇过一会?少奶奶天天啊现在全宅子里就属她最忙了,还好舅老爷他们这两日都回省里去了,要不然啊……”
“要不然什么?”小武一凶,吓得祈丁一哆嗦,自己更摇摆了两下才立稳。
祈丙赶紧说:“要不然就是那个照顾全宅子上的人啊,老爷夫人自不必说,还有各管事的伤,连班师父都是来找少奶奶换药的,再有就是……”
“就是照顾你呀”,祈丁抢着说:“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可是每一天的三餐两点少奶奶都是给你亲自备下的呢!”
“对呀,用餐时辰、配料计量还有火候色泽,也就是这两日才教给勤婶的,那少奶奶还把关的老严了呢!”祈丙补充道。
祈丁也接着说:“那是,就连小武哥什么时辰能换洗,什么时辰能上药,连去茅厕的时辰少奶奶都交待的明白儿的了。”
两人说的可美了,小武哥就跟宝儿似的,他俩的这个小差事啊也拿捏地妥妥的了。
可小武干听着,却后知后觉,小姐是当真罚我!四十日。天呢!我要被关成废人了。小武像是挨了闷拳一样,心口生疼,欲哭无泪。可两手一软的他,还没等喊出声,就生生后仰过去。
这个人就是这样,多大的委屈砸下来都顶天立地惯了,宁折不弯。
祈丙祈丁一见,赶紧上前接住了他。可小武还抽抽颤颤,真像刚哭过的样子,他真的不信,小姐连再见他一眼都不,就直接扔了他领罚去。
但遗憾的是,心儿真是这样想的。拿神颜来换命,四十日不算久。可她怕小武怪她的,可不止是这四十日。剩下的路,就要你自己去走了。是真的废了,前景不在。还是余生可期,她都不敢应答。但她信小武,能挺过来。那她就不能闲着,总要找点事做。
也就在小武被扶进屋后,心儿才开了《穆明楼》的门,直直地盯着对面。她一直都在,可只听不看,更不想说什么。既是受罚,就姑且让他把这个苦头啃透吧。
起码在暴风雨还没有把天打成一片漆黑之前,这把伞我还要独自撑下去。心儿一步一步踱着楼梯台阶,《予本楼》里的动静更响在心儿的耳畔。
他还没有晕过去,这个小子。心儿载着朝阳升起来的光辉淡淡笑了下,你还真是胜过王者。但人家那可是浸在冰水里一月有余啊,只拿《予本楼》来关着你,都算便宜你了呢。
好。心儿一蹦,跳下台阶,却轻轻落地,生怕被他听了去。反倒是自己守在楼下,还纳闷着,这两个小子行不行啊?这都快过了药时了,还制不服他呀。
两人可真就是在屋里搞了个手忙脚乱的,可算才把小武哥的衣服脱下来。还没喘口大气,祈丙就嚷:“哎呀这这要过了药时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