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君说她不能接受唐月楼的控制欲,更不能接受自己被当做一个“工具”,所以当年选择分手。
今天天气并不好,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雪。这可能是北城今年的初雪,现在并没有雪花,天边压着厚重的阴云,但咖啡厅里温暖如春,流淌着轻快的古典乐,云扬想象了一下那个埋猫的场景,觉得后背发凉。
“什么意思?”云扬的大脑好像锈住了一样,先是觉得难以置信,好不容易才消化了这些——之前那些她当做玩笑话的,竟然也不完全是玩笑……她心情复杂,喝了口冰咖啡压压惊。
可能她沉默的时间太长,欧阳君以为她受了什么打击,关切地问:“没事吧?”
“……不是,”云扬缓缓说,“我没感觉到这些。”
“什么?”欧阳君像是没听清她说了什么,皱了皱眉。
“你们很多年没见了吧?”云扬问。
欧阳君:“接近十年了。”
“那我觉得你们现在应该已经不太熟了。”她手指刮过咖啡杯外壁凝结的一层水雾,回想着唐月楼昨晚说过的话,“遗憾是生命的一小段,有缺憾,也总会有别的东西来填满——这是某人对我说的。”
“‘某人’……是唐月楼?”欧阳君愣了愣,“她是这么说的?”
云扬点头:“对。”
欧阳君怔愣片刻,神色复杂地犹豫片刻:“她为什么……”
她欲言又止,想问“为什么”,又发现自己没有立场——可能是因为唐瑞天的意外,也或许并不是每个人的改变都能归因于某件事的“会心一击”,可能就只是在岁月中慢慢想通了而已。
但是如果她当年没有选择放手……欧阳君没来由地感到遗憾,她缓缓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如果”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对不起。”于是她把话咽了回去,“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
“不,谢谢你对我说这些。”云扬喝掉最后一口咖啡,叫来服务员结账,“你的忠告我记住了,虽然现在决定给她个机会,但如果我觉得跟她在一起有什么不爽,绝对掉头就走。”
欧阳君还没从那种怅然若失的感慨中抽身出来,闻言笑出了声。
“你真的很有趣。”她笑道,“我如果是唐月楼,大概也会喜欢你。”
云扬:“……”
这个句式很常用,更常见的场合是“如果我是男的,一定会喜欢你”——用在一些弯恋直的场合。
于是那种不自在感又回来了。
“那倒是大可不必。”云扬唯有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