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2 / 2)

白诗云帮她处理了伤口,听她大致讲了一遍今天的经过,实在是又感慨又忧心忡忡:“你也太那个了,万一你爸妈激动起来再干出什么事来,把你锁在家里或者打断你的腿什么的……”

“你的意思是,这一下挨得还挺实惠的?”

白诗云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喻良从来都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或者说,喻良好像骨子里就缺了这点“冲动”——这大概不是一时脑热,就算是,她现在说这些也只有伤口撒盐的作用。

只是白诗云莫名感觉她心情好像也并没有受什么影响,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呃……没有觉得你不对。”白诗云挠了挠头,“对不起啊。”

“我知道,不用道歉。”喻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真的觉得这一下挺值的。”

白诗云一愣,顿时感慨万千。

“好吧……就是这下手也太狠了。”她叹了口气,“你明天上班怎么办?总不能讲课的时候也带个帽子吧。”

“包扎一下就行了,不影响。”

喻良半闭着眼倚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

她今天一开始的确是想跟父母讲道理,酝酿了一上午,想过她开口必然会闹得不愉快,后来的失控确确实实是意料之外的。

但就算这样,喻良还是觉得这一下挨得值。

痛觉似乎来得很迟钝,等到摔门而去的时候,才感受到伤口细细密密的疼,好像沿着她麻木冰凉的血肉,直接扎进了心里,而疼到现在,感觉已经有些麻木了,只剩下绵延不绝的疲惫。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累过,也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轻松过,像是把一件事藏在心里太久终于得以宣泄,明知自损八千,还是前所未有的爽快。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叶扉安高中时说过的“我们没有错”到底是什么意思——梁雁和喻宏远之后会怎样,她不知道,但总会有一次,她要选择做真正的那个“喻良”,不管其他人接受与否。

好在还不算晚。

当晚和叶扉安打电话的时候,她几乎立刻就记起来了十年前的某个傍晚,那次她是在梁雁和喻宏远的争吵中弄伤了手指,那天是叶扉安带她去诊所包扎。

哪怕伤口再微不足道,处理得再及时,现在也在手指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