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痛和毓殊所遭受的比,不算什么。”朱文姝咬唇低头说。
“你难过、痛苦,没有作践自己的道理。错的是坏人。”雪代轻声说。
“我好想……替她分担疼痛……”朱文姝揉着眼睛,脸上全是汗水、泪水和鼻涕。
雪代掏出帕子给朱文姝擦脸,擦着擦着,自己也跟着哭了。
怎么安慰自己都不行,毓殊已经这样了,那阿冰怎么能比她的状况更好?
“我遇见毓殊后一直很幸福……呜呜……全都是因为毓殊在保护我呜呜呜……我以为我很厉害了,其实什么也做不到……”
“你别哭了。”雪代红着鼻子说,“我的医药箱里没多少绷带,你去找点干净的布给她包扎。”
朱文姝一张小脸早就哭花了,她点点头转身离开屋子。只是她的视力不佳,加上泪眼模糊,出门时一头撞在门框上,瞧着多少有些滑稽。
这时候雪代给毓殊扎一针抗生素。毓殊的伤不致命,但伤太多了,有些发炎,总的来说状况还是不太好,人晕乎乎的,意识混乱。
朱文姝找来了棉布麻布。这些布大多是白色的,因为来不及洗净烘干,两人只好在毓殊的伤口上垫上一层纱布,再用白布包扎。包扎期间,毓殊几次睁开眼睛,最终又合上。
“毓殊!醒醒!”见妹妹睁开眼,朱文姝大喜。
雪代也有些焦急:“毓殊,别睡!告诉我阿冰怎么样了?”
毓殊躺在朱文姝的怀里,眉头紧蹙:“聂……姐……”
“她怎么样了?”雪代握着她的手。作为医生,她已经尽可能保持冷静不去摇晃伤者了。
只见,毓殊头一歪,晕死在朱文姝怀里。这下连朱文姝也着急了,她比雪代粗暴许多,直接上手去拍毓殊的脸蛋。噼啪作响的,对待伤患之粗暴,连雪代都看不过去了。
“姑娘们!快离开这儿。”魏嵩在外面急促地敲门。
雪代去开门,魏嵩站在门口道:“小鬼子二鬼子疯了,现在他们连岛国人都抓,他们在楼下挨家挨户搜查什么人。”
远处的,轰炸机俯冲,又一颗炸弹落在满洲人居住区。
“我背着毓殊,咱们快走。樱井家的产妇让老王扶着。”
“我们不走,”樱井彻小声说,“我的家就在这儿。我们什么都没做,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
“他们在抓两个姓鸠山的岛国医生。”王进忠从外面走来,此时他已经关上了樱井家大哥的旧粗布和服。“听说是和潜伏在情报局的特务以及公爵家的大小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