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一手拉着箱子,一手给聂冰仪开门,当聂冰仪从他身边路过时,他看见副局长光可鉴人的乌发里多了几根银丝。
小魏开着车送聂冰仪去安国军司令部。
聂冰仪下车的时候,小魏摇下车窗:“副局长,你说苏国人会从北面打过来吗?”
“我不知道,但我想是迟早的事。”聂冰仪看了一眼她的秘书。
“副局长,我觉得苏国人马上就要打过来了,岛国人蹦跶不了的。”
聂冰仪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也许她的秘书和她一样,也是个间谍。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我看你收拾东西时,那些岛国人送你的值钱东西一个都没带走,行李箱里除了梅花盆景,只有一些老旧的书。虽然没证据,但我觉得……”
“你想错了。还有你的那些想法别和别人说。”聂冰仪看着小魏,“你在这儿等一会阵,也许待会儿他们会送一个受伤的女孩出来,她叫毓殊,你把她和箱子一起送到圈楼。”
末了,她头也不回地走进司令部。车中的小魏却是心头震撼。
“怎么样?她说了什么?”
“只说了公爵小姐的尸体在哪。”审讯员捏着笔录,“在老根山,和四年前的天花患者尸体埋在一起。特征是尸身上盖着老旗袍,手里塞着硬币,头下枕着金条和玉扳指。”
金芳珍冷笑,呵,原来之前自己找到的所谓毓殊的尸体,就是笹子的尸体。
“把这个拿给她看。”金芳珍摘下套在大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告诉她我知道这件事,她说了废话,继续审。我要知道她的同伙。”
“是,司令。”
审讯员回到地下室,地面上湿漉漉的,有水也有血,因为空气不流通,味道总是不太好闻的。
他瞧了一眼那被吊着的女孩,身上的衣服和皮肉被带钉子的皮鞭抽开。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行刑人在她身上烙铁,那些骇人的烧伤止住了其他伤口流血。
女孩的一条胳膊受了伤,因为手腕被麻绳捆着、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吊在那里,受伤的手臂呈现出绀青色。
血水、汗水、泪水在毓殊的脸上混合。
她以为自己十几年不落眼泪、已经足够坚强,这次也能忍住不哭的,可是她从没这么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