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刺刀在丁六五指间转来转去,刀花在阳光下闪烁。看得大家伙眼睛都直了。
持刀练习后,两人一组进行近战训练,用的自然不是开刃的刀,而是与刺刀长度相当的短棍。下午的射击训练,则由毓殊操练。
今天毓殊带来了三营长。三营长在之前的作战中断了右臂,他练了好久,才习惯左手射击。
三营长来教给大家如何给手枪单手上膛、换子弹。
“如果你们的一只手受伤了,甚至像我一样永远失去了一只手臂,不要放弃。只要手里握着枪,就能继续保护自己和伙伴。”
三营长持着盒子炮,近乎慢动作地演示如何用脚后跟或者胯骨快速上膛。接着是单手换弹。
“不管能练成什么样,左右手都要练。”毓殊说,“多熟练一分,就有多活下去的机会。”
手枪不是每个人都有,但不排除能捡到敌人或者逝去战友的枪,所以每个人都熟悉了一下左右手单手上膛换弹。大家练得热火朝天时,怒斥声从隔壁传来。
“我现在是营长,我的说的话就是规矩!”
是魏营长的声音啊。毓殊连的众士兵不做多想,继续训练,不用猜,是旧胡子们那群人被批评了,那群顽固的家伙,还当这儿是垛子里呢?
三营长看着毓殊手下的兵,颇为惊叹:“我记得你手下不少胡子出身的兵是吧?”
“嗯?怎么了?”
“从前都是胡子,差距真是大。小毓姑娘厉害。”
“哪有?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把其中利弊掰扯明白,大家心里都有谱的。”
隔壁院子里,魏嵩似乎走了,毓殊和几个兵听见那头有人抱怨:“爷们儿本身就是胡子出身,像胡子怎么了?现在这日子过得憋屈,哪有当胡子快活啊?”
“胡说什么?胡子是什么很体面的身份吗?四处嚷嚷。”这声音一听就是王进忠了。
“大当家的你怕不是被招安了吧?怎么现在成了瓜怂?”
“就是,我估计大当家的已经忘了咱们胡子的传统了。”
那头的老少爷们儿们你一言我一语嚷嚷着胡子的“传统”。这边毓殊看着手下一个个不为所动的模样,甚是欣慰。
怎么说?大多数人还是明事理的,而且现在大家变得团结了,总觉得没有做不成的事。连里有点什么事,大家都竭尽全力去完成。毓殊的连队,简直不要太模范。
无论是农民、胡子、王府格格、被卖出去的采药女还是异国的私人医生,大家都是平等的,并且有着相同的目标,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