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忠持双枪,对着炮头四肢各开两枪才算是将他打废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王进忠啐了一口唾沫。
倒在地上的炮头喉咙里发出破风箱呵呵响的声音,他最后看一眼年轻的雌虎。
毓殊坐在地上,左腿伸直,右腿曲起,左手按压在右腰上。她很想把姐姐放下来,可她没力气了。
丁六放下朱文姝。朱文姝看见血浸透毓殊半边身子,吓得又哭了。
朱文姝真恨自己没用,只会哭。她越恨越哭,边哭边撕下衣服条给毓殊包扎伤口。
“别哭了姐姐,你再哭我的心就碎啦……”
毓殊那么疲倦,此时还是笑着和朱文姝说话。
“你看腿这里打穿了,腰这边是擦伤,只要把肩膀这里的子弹取出来就好了。”
毓殊本来是想告诉朱文姝她伤得不重。朱文姝一听“打穿了”、“取子弹”,差点吓晕。
“你起开,我给她取子弹。”丁六拿着一把短刀、一坛酒过来。他撕开毓殊肩膀上的衣服,自己含一口烈酒,喷在毓殊肩膀头上,短刀在酒坛子里涮涮,最后把酒坛子塞给毓殊:“整一口吧。”
“嗯。”
毓殊左手拎起酒坛子,灌了大半坛子烈酒才算完。不少酒水顺着她的下巴脖子流淌,整个胸口湿淋淋的。丁六一眼都不看,一心用刀划开毓殊白皙的肩头,取出那枚子弹。
朱文姝有点不好看,可她转念一想,自己以后是要当医生、救死扶伤的人,也就硬着头皮看了,还问丁六为什么要用酒喷。
丁六有点意外,朱文姝刚到寨子那会儿,他也被她咬过的。他一直以为这姑娘不愿意跟他们这群爷们说话。丁六没问那么多为什么,直接回答:“烈酒是好东西,喷伤口上可以防止有脏东西。刀在里面涮涮也干净。喝点还有麻醉的作用,不过现在下刀应该挺疼的,酒劲要等会儿才上来。”
话是这么说,毓殊挨刀子时一声没哼,硬是咬牙挺过去了。丁六很是感叹,想着毓姑娘才多大,这是吃了多少苦才能声都不出?
朱文姝点点头,心里记下了。她知道丁六是被她咬过的人,此时她心怀歉意……这个人挺好的,应该多和他说说话。
“你的刀挺快的。快刀好,一刀下去干脆痛快。”朱文姝说,她说话的功夫手下没停,正在给毓殊包扎肩膀上的伤。
丁六应:“那是,我从厨房拿的,好像是宰牛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