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坐,你也坐。”姜大麻子干笑。
刘振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搁平时姜大麻子得嗷一嗓子“爷们儿喝个屁的茶,喝酒啊!”这会儿他安生许多,讪不搭的端着茶杯。
狗日的,他,不,他和大当家的都被毓殊耍了。那死丫崽子是个臭当兵的,还说自己是猎户……真鸡巴能扯,扯得他卵子疼。
其实这么一寻思,有些事也就说通了。他和毓殊第一天见面,就觉得这丫目露凶光,那不是错觉。大当家的还说她什么?对,不是一般人,压不住。
想到这儿,姜大麻子“哎呦我操”脱口而出,合着被熊的只有他自个儿,大当家一早就知道毓殊身份?
“姜先生,怎么了?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刘振关切。
“没事、没事。”姜大麻子不经意地扭头看向窗外,乖乖,多了一群站岗的。他给自己顺口气,道:“毓殊她……去城里找虎头帮大当家的了。我来替她传个话。”
“谢谢你的告知。”
“那我没事了,我走了。”姜大麻子起身。
“姜先生,我找你倒是有事要说。”刘振恭敬谦卑地说,“我听毓殊说,你是王先生的好兄弟、左右臂膀。我想请他加入我们,一起打鬼子。你愿意帮忙吗?”
听到这,姜大麻子迷迷糊糊地坐回去:“啊?你们不是剿匪的啊?”
“不是,我们只打鬼子、二鬼子。”刘振抿了一口热茶,“我听说王先生为人义气、好施乐善,对鬼子也是深恶痛绝。我便想和他结成兄弟,一起打鬼子保卫我们的家园。”
“是,你说的是。死在俺们大当家手里的鬼子怎么的也上百个了吧?我呢,也毙了几十个小鬼子。昨儿我们还打死一小队人。还有那个二鬼子县长,大当家的那是一粒花生打得他脑花飞天。”姜大麻子大手一挥,比说书的还有气势,“咱们大当家的爹早年是北洋水师一水手,当年也是和鬼子打过的。那家伙,打得自个船都炸没了。咱们老爷是捡条命游回来了,可兄弟们二百多条命沉大海里,捞都捞不着。老爷记下鬼子的仇,咱们大当家的也就跟着记下这份仇了。”
“英雄父子,刘某人记下了。”
“瞧兄弟你这说话的调调,跟小罗似的。”姜大麻子说得口干舌燥,茶水一口下肚,“想当初,咱们大当家的也想像老爷一样参军,可惜。”
“可惜?”刘振给姜大麻子茶水满上。
“为官不仁,当官的害死了咱们老爷。咱们大当家的不想为那群狗官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