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堂还没复工,叶新夏就和林筠初一起看店,眼见着店里的人一天下来也没来几个,还不一定买东西,叶新夏就开始焦虑。
“筠初,这……店里今日卖出去的东西,利润都不够今日的租金。”叶新夏看着账面那寥寥几笔交易,愁得不行。
“没事,现在谁家有闲银给加菜啊,也就镇上这些想尝鲜的住户想试试而已,但凡有个亲厚的亲戚在明达镇那边的,家里有点存银的不都得先拿去救济亲戚了,哪里还有心思给自己家添置东西。”
林筠初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坐在门口嗑瓜子,半点不操心。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行啊,每个月租金就得二两……你还招了三个人,工钱又是一笔支出。”
“那三个,放心吧,大不了我带他们拉着牛车下乡去,或者去他乡跑商,赚个差价也行,总归不会在这坐吃山空。”
叶新夏一听她要去跑商,更担心了:“跑商多累呀,风餐露宿不说,遇上劫匪什么的,能保住小命的是万幸,你要是去了,我在家得多担心,他们三个,我虽然不怎么接触过,但想来身手也不怎么样。”
叶新夏没法想象某一天林筠初一身血回来的样子,更无法想象林筠初直接失去音信时,自己该怎么办。
自己不是林筠初,没有武艺傍身,也没有见过很多世面,到时候就是想找人,恐怕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林筠初一想也是,自己要是去做跑商的话,一出去少说也是个把月,这期间若是叶新夏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了,自己又不在身边,她该怎么办?
“不着急,要跑商还得明年才行,毕竟我每个月还要回村跟村长汇报行踪呢。等到明年,这些受灾的村民应该也能恢复过来了,那时候跑不跑,应该也没那么重要。”
叶新夏一听林筠初这么说,放心了不少。
“那就好,现在跑商也不太安全,明达镇那边不少人都投奔出去了,别的地方也不知道如何,若是路上遇到大量流民,只要有个带头挑刺的,就是你们有二三十人,也无济于事。”
都被流民围起来抢东西了,能往哪里跑?
还不能跟他们动手,一动手流民暴起,后果只会更加严重。
这些,都是她亲眼见过的,三年前逃亡路上,遇见那些富商探亲,自己倒是没什么想法。
可同行的那些流民有些已经活不下去了,看到富商富丽堂皇的马车,不管不顾就冲上去,有些人甚至伸手就去扒富商的衣服。
富商哪里受得了那些流民这样,再好心这下子也不想施舍了,叫家丁将流民赶走,可是流民人多势众,还是不要命的,当下就起了冲突。
那些上前阻挡的家丁都被打死了好几个,富商也被扒得只剩裤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