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手上握着调令文书,一手按着刀柄,身上金光激荡。
大道之力倾天而下,将他身形笼罩。
天道在身,说明这调令是真的。
那些立在郡守身侧的官员相互看看,面色透出慌乱。
郡守冯平咬着牙,沉着脸不开口。
“宁远城远在徐洲,我不信这调令是真的。”一位身穿青色武袍的中年大步上前,身上玉衡境修为升腾。
虽然未到天境,但长久在西海边驻守的玉衡境武官,有西海水妖磨砺,战力不逊寻常天境多少。
“本官潭原郡巡卫都统——”
中年话未说完,前方的张远腰间长刀出鞘,刀光带着闪电一般的流光一闪而过。
“铮——”
刀光斩落,那位潭原郡巡卫都统连抵挡都做不到,身躯被一刀两断。
张远长刀在手,身上煞气激荡,刀锋上鲜血滴落。
“啪嗒。”
一颗人头滚落,身躯跌倒,一股气血与真元逸散而出。
六品武官,巡卫都统,被一刀格杀!
这一刀斩落之快,之狠,让所有人都是浑身发寒。
“宁远城镇抚司司首张远,新亭伯,当年皇城人榜第一!”
直到此时,终于有人想起张远是谁。
人榜第一的天骄,这等人踏入天境能有多强?
一位玉衡境强者,一刀都挡不住就可以看出。
郡守神色变幻,伸手指向张远:“好好,不教而诛,无罪而杀,镇抚司当真是杀人无错啊。”
“既然这般,本郡守这官做的又有什么意思,连郡府属官都护不住……”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透着淡淡的浩然之力。
不远处几位巡卫军将都是红了眼,手掌缓缓摸到腰间刀柄。
一个外人,就这么将他们的同袍斩杀,此等仇怨谁能忍?
一股气血与杀意激荡。
张远看着眼前一幕,面色平静。
郡守冯平故意调动巡卫军仇怨,想激起城中军卒逆反之心。
不过就这点心思,能难得住他?
脑海之中记忆长河涌荡,那巡卫都统一生所行事情都已经历历在目。
张远双目之中的杀意一闪而逝。
潭原郡中,驱民填海,以百姓气血喂养水妖,在官场竟然不是秘密。
果然是官府窝案。
这已经不是贪腐,而是枉顾百姓性命,罪该万死!
“潭原郡巡卫都统吴河,元康一百二十三年为谋夺潭原郡城柏氏商行产业,构陷柏氏通妖,命巡卫将柏氏一百三十二口诛杀。”
“潭原郡巡卫吴河,元康一百一十八年秋,伙同巡卫校尉付正军,百夫长张克己,巡卫十三人,在望平谷截杀九原郡客商,抢夺物资珍宝,三十一颗玉雪珠。”
张远的声音回荡,目光扫过,看向一位浑身瑟瑟发抖的巡卫军将。
他手中长刀前指,一声高喝:“付正军,你的案子发了!”
那身穿黑甲的巡卫军将双腿一软,怦然跪地:“饶,饶,饶命……”
驿馆之前,原本群情激荡。
可是此时,除了付正军的哀求,已经寂然无声。
谁敢相信,城中这等隐秘恶事都被查出?
众人当然不觉得这些事都是张远查的。
分明就是在潭原郡近两年的巡按欧阳凌,将这些案情都查探清楚,只等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