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愣了愣,笑了起来。心道:我怎么会不记得他?
“记得啊,他怎么了?莫非又酗酒闹事了?”李徽道。
荀康没有笑,神色郑重的道:“他不见了。”
李徽身子一震,皱眉道:“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见了?”
荀康道:“就在昨日,主公回来之前,他突然不见了。询问他的父亲和相关之人,都说不知他去了何处。本以为是喝了酒跑去何处醉卧或者是销魂去了,结果,一天一夜都没有出现。而且,他的妻儿也都不见了。”
李徽瞠目站起身来道:“跑了?”
荀康沉声道:“恐怕是如此。我已然命人去码头关口各处传令拦截。暂时还没有回应。”
李徽眉头紧锁。普通一个人跑了也就跑了,但这个人可是刘裕啊。自己一直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现在他居然消失了,当真是奇怪之极。
也许他因为得不到重用,终于心灰意冷了吧。真要是跑了,那也没有办法。自己本就没打算重用他,当然也不会杀他。他想要令谋出路,倒也在情理之中。对于这个刘裕,李徽已经断定他和真实历史上的刘裕不同。情况已经变化,他也不再有起事的机会,更别说将来会代晋而立,成为南朝宋的开国之帝了。
“走了便走了吧。人各有志,也不必强求。”李徽吁了口气道。
荀康皱眉道:“单单是他走了,倒也没什么。可是,他走得这个时机有些蹊跷。正好是我检查火药火器作坊之时。刚刚查出有些不对劲的事情,他便突然失踪了。”
李徽有些纳闷。皱眉道:“我怎么听的有些糊涂了。火药火器作坊的事,跟刘裕有什么干系?”
荀康诧异道:“主公难道不知道,刘裕是火器火药作坊的主事么?”
李徽瞠目道:“什么?刘裕何时成了火器火药作坊的主事了?他不是在物资库房做事,收发物资货物登记造册么?”
荀康愣住了。沉声道:“难道不是主公提拔他主持火器火药作坊之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徽沉声道:“我从未提拔他。这件事需要查清楚,我一会叫李正来问清楚。你且说,火器火药作坊发生了什么事?”
荀康道:“近日检查到了火器火药作坊,发现有火器丢失,弹药丢失的情况。主公说过,火器火药作坊极为重要,每一柄火器每一份弹药都要明确去处。但我检查得知,本月作坊火器缺失十余支,包括长短火铳和新式火铳。另有手雷焰火弹烟雾弹等弹药丢失不少。账簿有修改的痕迹。我觉得甚为蹊跷,便叫刘裕来问。刘裕说,他会尽快查明此事,给我一个答复。可是就在这当口,他却突然消失了。主公说过,火器火药之事都是重大机密,决不可随意缺失或者遗漏疏忽,所以我觉得事关重大。我怀疑,那些消失的火器和火药和刘裕有关。”
李徽头皮发麻。火器和火药自然是重大机密。这是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哪怕现在的火器还很粗糙,威力还不够强大,但已经不是冷兵器所能比拟的战斗力。正因为如此,需要做好严格的登记和保密工作。无关人等一概不能触及。生产人员也是分工协作,不知全部流程和工艺原理。
这刘裕怎么成为了作坊主事,又在关键时候突然失踪,这让李徽意识到此事绝不简单。
“德康,我看事情恐怕不止是跑了一个人,丢了一些火器火药了。这恐怕是一件重大泄密事件。你即刻带人封锁火器火药作坊,将所有人全部羁押待审。另派人即刻追赶刘裕,务必擒拿回来。”李徽沉声喝道。
荀康点头应了,拱手迅速离去。
李徽在书房之中踱步片刻,突然转头大声朝外叫道:“来人,备马。令派人去请李正前往兵器作坊见我,无论他在做什么,叫他立刻前往,不得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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