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艘江州水军战船开始掉头逃跑,荆州军自然不肯让他们逃脱,双方在江面上展开了追逐。
陶荣也开始逃跑。在看到大势已去之后,陶荣下令自己乘坐的旗舰掉头逃走。可是,陶荣的坐船太过惹眼。作为一艘旗舰,不但有高高的船楼和高高的桅杆,而且悬挂在桅杆上方的写着大大的‘陶’字篆书的大旗更是在阳光下扎眼的很。
事实上,躲在远处督战的时候,他便被盯上了。此刻有三艘荆州战船正急速的追赶陶荣的大船。陶荣意识到是旗帜惹得祸,连忙让人撤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半个时辰后,在距离夏口城北码头三里外的江面上,三艘荆州兵船追上了陶荣的大船。一艘横向拦截,另外两艘一左一右的靠了上来。
陶荣惊惶下令船上兵马抵抗,但是三艘荆州兵船上的荆州士兵从三个方向跳帮上船。战斗只进行了不到盏茶时间,船上士兵便放弃了抵抗。
陶荣浑身是血,瘫坐在甲板上,披头散发的等死。
三艘船上的荆州军将领问明了陶荣的身份之后有些失望。
“他娘的,以为抓到了老王八,结果是小王八羔子。白欢喜了一场。杀了吧。”一人道。
“慢来,小王八羔子也有用,拿来要挟老王八就范不是更好。这也是大功一件呢。押回去交给殷刺史便是。”
“有道理,押回去。”
……
战斗进行到了傍晚时分,终于宣告结束。荆州军取得大胜。水军大破江州水军,缴获战船八十余艘,烧毁五十多艘。部分江州水军顺江往东逃走,但已经不足以形成威胁。
江中沙洲被占领,上面的两干兵马被全部歼灭。
此战歼敌上万,己方损失不过两干余,船只三十几艘,这是不折不扣的一场大胜。
夕阳西下,殷仲堪的座船缓缓从上游下来,看着江面上满目燃烧的,有的正在下沉的船只。看着江面上密密麻麻漂浮着的敌军尸体,神情愉悦之极。
“桓少兄,我该好好的谢谢你才是。若非你的计谋,怎有今日大胜?”殷仲堪大笑道。
桓玄稚嫩的脸上露着笑意,道:“不必谢我,只去谢我堂兄桓嗣便是。这都是他的功劳。若非他为内应,怎有此胜。至于我,呵呵,仲堪兄请我喝几顿酒便罢了。”
殷仲堪抚须笑道:“你放心,恭祖的事我既然已经答应,便一定做到。倘若不成,我辞了荆州刺史让他做便是。至于桓少兄你,那可不是几顿酒能解决的。我欠着你一份人情,我记着便是。我殷仲堪受人恩惠,必会回报。哎,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少兄年纪轻轻,便已经有如此谋略手段,今后前途无量啊。”
桓玄呵呵而笑,口中自谦。心中却得意之极。
这殷仲堪可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设计之中。自己提前通知了桓嗣,和他一起作了这场戏。桓嗣献计于陶氏父子,令荆州军难以寸进。当殷仲堪觉得绝望的时候,便叫桓嗣前来,商议内应之策。这么一来,整个战事的功劳便无中生有,归于桓氏之手。
殷仲堪是个实诚人,如他所言,必是要知恩图报的。今后这个殷仲堪怕是对自己极为认可了。如此,既能让桓嗣重得江州刺史的职位,又令自己更进一步的为殷仲堪所认可,对将来甚为有益。
桓玄眯着眼看着江面上夕阳下的波光,心道:我桓氏自然是要崛起的。我荆州兵马何曾成为他人争夺权力的工具。瞧着吧,我会一步步的夺回来这一切。阿爷在天之灵看着,你没有完成的心愿,孩儿或许能够替你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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