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她变猫变胐朏,或是变成任何人了。
她只想见她,和她好好说说话。
纵使噩梦未曾散去,可只要想到那女人也和她做着一样的噩梦,好像这个世界就没有那么寒冷了。
原来害怕的不是噩梦,而是害怕孤零零一个人。
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傻,怎么能以为她离开后,自己不会是一个人了。
是了,是了,是她自己做给女人看的。
是她让女人看见自己幸福美满,是她亲口告诉女人自己现在有多幸福的。
最好玩的是,她以前恨不得扶清离自己远一点,再远一点,最好远到永生永世都不用相见。
现在好了,这个愿望竟然实现了。
实现得彻底,实现得无法抗拒无法挽回,一个容器和一个棋子相爱的结局,就是这样吗?
她把孤零零的自己落在人群里,将与她共做噩梦的人赶走了。
现在噩梦里真的只剩下自己孤伶伶一个人。
时光不能倒流,当发现错过什么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可笑的是,构成噩梦的那些心结和芥蒂、入骨的爱恨成了她怀念女人最好的记忆。
感谢有那么多深刻的回忆。
可她现在连和她心平气和问候一句「你好吗」的机会都没有了。
岁歌急中生智想要转移殷九弱的注意力,“那个,倾泠仙君之前还来找过你,你不去回复一下人家吗?”
殷九弱摇摇头,模样颓唐恍惚,“你帮我告诉她,最近我很忙。”
“你还要等神尊啊?可你不是给她休书了吗?还是说你想跟她和好?”岁歌喝茶的东西颇有些如履薄冰的味道,“所以才没有成功炼化那个劳什子叶子?”
殷九弱遥望窗外的动作,如同老旧齿轮一般转着转着转不动了,她以手掩面,久久未发一言。
“是啊,是我赶走了她。所以该我去找她了,你说我能找到她吗?”殷九弱梦呓般地问,血色的瞳孔在阴影里熠熠生辉,状似仙神,又似恶鬼。
岁歌心跳得厉害,觉得此刻的殷九弱又理智又疯魔,让她不知道该安慰还是说些什么。
“神尊她……她生你的气了?”她一说完这话,立马觉得自己荒谬得很,扶清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生殷九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