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们家小殿下很宠妻啊,以后必定婚姻幸福美满。”
大家又起哄要让这两人当众抱一抱,还说马上就要洞房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殷九弱被缠得实在没办法,故意板着脸但眼底全是笑意,“别闹别闹,你们要是嫌酒不够,我再陪你们喝个一天,不醉不归。”
镇风楼外的冷风,将扶清的盖头吹拂,露出一张憔悴苍白却凄怆绝艳的美人面。
入目便是殷九弱与岁歌琴瑟和鸣的美好画面。
她看见了殷九弱欢喜开怀的笑容,那么明艳动人,那么耀眼夺目。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笑容,纯粹温和,少女清透的眉宇不再有任何忧愁,也不会有着像以前那般拼命掩藏不安的惶然。
殷九弱现在真的过得很好,身边……也有了与她更相配的人。
真的更相配吗?
扶清攥紧手心里的双鱼玉珏,她与小九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小九第一次娶的人是她,第一个吻的人是她,第一次床笫交缠的也是她。
她的身心都只属于小九一人,可现在想让小九对她笑一笑,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原来,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比自己更能让小九开心吗?
她怎么是个这么坏、这么可恶的人,将苦难和挫折带给自己心爱之人。
这就是心爱吧,在知道小九要和别人另结连理的时候,她的心前所未有地悸痛。
清晨萧瑟的风再次拂过,扶清终于不得不承认一切都晚了,她拼命想挽回想抓紧想再拥有的人,早已走远。
而她连成为过客都没有资格。
有喝得醉醺醺的人嘟嘟囔囔地问:“小殿下,太初神尊真的同意与您为妾,您这也太厉害了吧?神尊到底怎么想的。”
大殿外松树枝上的雨露,随风滴落在女人肩上,与浅淡血迹一同蜿蜒而下,淌过苍白指骨。
大概自己的内心明知道失去了什么要不回来的东西,便拼命想要做些什么证明自己与那人还会有联系,还会有一线生机,就可以不死心不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