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魔界里,她没有找到一张娘亲的画像,连侧影都没有。
据说,她娘亲离开前,要求母亲把全部画像、信物,任何有关她的东西都烧个一干二净。
听闻此言,三王全都说不出话来,魔尊和那位司狱的恩怨情仇,他们也只知晓些许皮毛,无法多加评判。
只是有些心疼,从小没有父母庇护,不得不流落凡间,颠沛流离受尽欺辱,还被人骗心骗身,落得魂魄归来……
但神界的神狱地位特殊,因为处在边界,难以得见,寻常人也无法靠近。
对此,他们的确无能为力。
“殿下,我们只知道您娘亲与魔尊分开后,这些年来深居简出,不曾与他人有过任何交往,兴许根本不得知此事。”
“无碍,我只是有这样的愿景,”殷九弱勾勾嘴,眉眼舒展地笑,“愿望之所以是愿望,就因为它或许永远不会实现。”
“殿下,您不必这般伤神……”
三人上前两步,总想说点什么安慰殷九弱,可绞尽脑汁也无言以对,只能待在原地看着殷九弱继续往外走,一路分花拂柳,衣带沾露。
魔界的亭台楼阁,或是怪石嶙峋之处,都是行路匆匆的魔族和修罗族人,为了这一场大婚人人都开心忙碌。
见到一身黑衣如星月皎洁矜贵的殿下,时不时停下行礼,再继续做自己的事。
四处皆是一派绝世婚礼的盛景,殷九弱毫无目的地随意闲逛。直到步入小桥流水昏鸦清寒的景色里,看见白发红衣的纤美身影。
“是忘机吗?”殷九弱手扶柳叶,试探地问了一句。
她倒不意外「忘机」能直接进到魔界,这些天因为要迎接各路人马,魔界入口并没有设下过于严苛的结界,就为了方便各族进入。
红衣清冷的女人转过身来,往日清媚的眼睛化作一片血红,毛茸茸的兽耳上那一点朱砂痣更为明显,整只狐狸像是入魔已深。
“殿下,是我。”
“你怎么提前过来了?”殷九弱察觉到女人身侧不寻常的威压,像是心境不稳导致的戾气。
见「忘机」还是不说话,她手上刚好有一本她和岁歌的婚礼纪事《莺歌》,便直接递给了对方。
“岁歌说这东西务必人手一份,正好现在给你,免得一会人太多搞忘了。”
“我找到了。”扶清看着象征殷九弱和岁歌情深恩爱的册子,并没有去接,而是忍下撕碎它的欲•望,理智地与殷九弱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