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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赋躺在自家别墅四楼的阳台看星星。
下雨天哪里看得见星星?他却也没有动一下,就这样看着雨滴落在玻璃上,听着雷声想事情。
今天的事情过去,江向灯还会像原来那样找他自己吗?陈赋思考着,手上捏的是一张拍立得。
这本该由游乐园的店员留下纪念,但送江向灯回学校、再把陈辞接回家之后,他又返程回去买下了这张相纸。
他不愿再回想江向灯朝他嘴唇吻来的场景了,他的心跳有些发紧。
说好要对方深刻爱上自己,自己却先一步被攻陷领地,还是说最开始的时候先动心的便是自己?
陈赋知道自己有病,他自我调节许多年,暂时可以缓解一些症状,比如多疑、这世界没有一个好人、认为周围人都想谋害他。
这些是长年累月用知识和自己的实践叠加的改变,而有些事情他过去从没遇见过,自而无法察觉到。
比如他不相信有人会不带目的地对他好。
这件事情往往存在于亲密关系里,而陈赋已然将江向灯归到了自己的这项领域中,他从来不怀疑自相逢那次起自己会和江向灯再次分开。
如果能拿到江向灯的衣服就好了。
此刻仰头看着天空的陈赋这样想,心中琢磨着要用怎样的理由去做到这件事。
如果他们能同居就好了,他皱了下眉,对于父亲没有告诉他就安排了江向灯和谁一起住这点导致心情不好,他又不是不能住宿舍。
“叮。”手机传来消息,陈赋下意识点开看。
不是来自江向灯的,这么晚了他睡了吗。
他注视着屏幕上写着的别墅大门被一次性解锁,起身下楼了,离开阳台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什么灯也没有开。
“什么事?”
大晚上能来这里的也只有父亲母亲了,陈赋本来是这样想的,却在看见一个小不点时眼中闪过了一刻不明情绪。
他接过伞抖了抖放置到了门外,才问:“陈辞,你大半夜跑这里来干什么?”
“哥哥,姜婆婆送我来的,”陈辞面无表情地说,声音小小的,“她已经走了,今晚爸爸妈妈都不在家,我一个人睡害怕。”
她自顾自坐到了沙发上整理自己的睡衣。
“你应该叫她姜阿姨。”陈赋关上门,给客厅灯开亮了一些。
陈辞摇摇头,明明都有白头发了,就该叫婆婆,但她不擅长反驳,所以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