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笼罩着梁山,聚义厅内灯火摇曳,暖黄的光晕在空气中跳跃,将厅内的热闹景象映照得格外清晰。
厅中,不少人还在酒杯交错,开怀畅饮,欢声笑语此起彼伏,酒香与喧闹声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聚义厅。
不知何时,主位上竟多了一个端坐的书生!
醉眼朦胧的陈达突的一个机灵,指着那书生喝道:“哪里来的狂徒!敢坐俺梁山的主位!”
“陈教头好大的威风啊!” 坐在主位的书生不是旁的,便是姜齐。只见他话音一落,脚下立即迈出几步,步伐沉稳而有力,转瞬便到了陈达跟前,一拳打在陈达腹部。这一拳力道恰到好处,只把陈达满肚子酒水打的吐了出来。
“可清醒了几分?”姜齐冷哼说道,“咱自金沙滩上了梁山,一路通行,转到聚义厅后面,竟没有一个巡逻的壮丁!也不见哪个站岗,哪个放哨!若是来的是个小贼,见你们宴饮,不管是下了蒙汗药也好,下了剧毒迷烟也罢,之后咱们这寨子里可还能留下活人?”
姜齐巡视一圈,见宴上诸人都是尴尬之色,突的暴喝出声道:“陈达!”
“到!”酒已醒了大半的陈达几乎是本能的笔直站立身子,双手并拢贴着裤子,略微昂头,硬是打起精神地回应。
“命!陈达任梁山巡防总管!负责梁山之内巡逻,检查,岗哨,暗哨!”
“是!”陈达此时身子紧绷,酒已全醒,听了自己的任命心中不由多了些忐忑,这些东西他可不懂,如何安排?但是来了梁山所学第一课,便是遵从命令,为了记住这个,陈达可是没少被杨林收拾!
“我不管刚刚陈达如何发现的我,既然他陈达可以发现我,诸位好汉如何不能发现?”姜齐笑了笑,走到酒桌之前,给自己倒了三杯,先是看了一眼柴皇城,“有客人前来,咱们梁山自然不能怠慢,酒宴当然是要摆的,但也不能一场酒宴下来,整个梁山都瘫了不是?我既是梁山山寨之主,也不能扫了兴致,不过喝酒之前,咱们得先酬劳一番功臣,第一杯酒!”
刷!
那些被姜齐军训过的兵士立即端杯站了起来。
旁人见他们站起,自是也慢慢跟着,便是柴皇城这边的水手,这时虽然不知为什么,却也收声站立,不敢懈怠。
最后连柴皇城也持杖站立。
姜齐道:“第一杯酒,敬咱们得吴总管!”
姜齐将酒杯朝向吴用,“小可初入梁山,千头万绪,惟有依仗吴总管不辞辛苦,忙前忙后,打理梁山事务!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吴总管这就是咱们梁山的参知政事!大家说,这杯酒,该不该喝?”
“该喝!”
江湖上厮混的汉子不知道啥是个参知政事,只知道是个不小的官,可架不住这里有知道的啊!
不说此时双眼微眯的柴皇城,目瞪口呆的关胜,只说听了这话的吴用,这时候只觉喉头发紧,眼眶发红,一颗心跳的似鼓点般,见姜齐和自己碰了杯,不禁哽咽,“学生,尽饮此酒!”
说罢,吴用长袖掩面,伴着眼泪,将酒水饮尽!
“吴用此生,只这杯酒,才喝出滋味来!”
姜齐拍了拍吴用后背,举起第二杯酒,这杯酒出乎所有人意料,没有朝向梁山众人,而是朝向了柴皇城。此时,梁山外的夜风吹过,吹动着聚义厅的帷幔,也带来一丝凉意,“人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咱们山寨人越来越多,这只凭咱们这点土地种出来的够谁吃的?总不能让那些人在外面挨饿,到了咱们梁山还挨饿,这不白来了吗?”
下面众人闻言大笑不已,这话说出了那些跟着朱武来梁山的人的心声。
为什么来?很简单,吃饱饭!
“这第二杯酒,小可便是要敬柴氏!为我梁山运输粮草之功德!”姜齐说完,也和柴皇城碰了一碰。
柴皇城笑了笑,面上古井无波,“柴氏财少力弱,能帮的不多,这粮食运输,柴氏能帮自然会帮!”
“如此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