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见过张夫子,艾夫子。”姜齐这边也是连忙施礼,“以后学生必将聆听教诲。”
“嗯,”张盛笑着捋着胡子,询问了一句,“学到哪里了?”
姜齐恭恭敬敬的回答,“回先生,基础蒙学已经学完了……”
“背来我听。”
姜齐看了一眼孔先生,见他微微颔首,随即束手站立,开始闭目背诵。
背诵而已,对姜齐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这边姜齐流利的背完,那边两位老夫子的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一眼,在书案上齐刷刷写了几笔。
那位张盛张夫子又问道:“仁慈隐恻,造次弗离。节义廉退,颠沛匪亏,何解?”
姜齐略作思索,有条不紊地说道:“首言仁德。仁慈乃仁德,仁为体,慈为用,慈本为仁,同出而异名。仁,五德之首,父母之爱子,慈也,故称高堂为慈母。隐恻,仁慈之心也。孟子曰:‘恻隐之心,仁之端也,无恻隐之心非人也’。造次为唐突也,人于仓促之时,仁德仍在,乃造次弗离。‘节义廉退’乃信、义、智、礼。节为气节、操守,所谓人应守节而不变,此信德也。孔子曰‘杀身成仁’,孟子曰‘舍生取义’,廉为操守,不苟且,在五德之“智”。退为谦、逊、礼,是礼之德也。此四句中仁义礼智信五常之德俱全,但仁统四端,唯仁,生义礼智信四德,故仁占五德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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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张盛又点了点头,眼光大盛,笑着对孔先生道,“学的不错,基础扎实。看来若先后继有人了啊。”
至此,姜齐才知晓自己的启蒙老师名为孔若先。他不动声色地借助 AI 智能搜索一番,得知宋神宗熙宁元年袭封衍圣公的是孔若蒙,且兼任曲阜县主簿。如此看来,自己这位启蒙老师来历不凡,与衍圣公同辈,难怪当时县令都要亲自出席为其举办的洗尘宴。
姜齐看着三位老书生在那儿相互夸赞,足足持续了一盏茶的工夫,才跟随孔若先离开县衙。出门时,恰好碰见一个身材黑矮的书吏,抱着一摞公文,低头匆匆走过。
姜齐见孔若先和其微笑点头打了招呼,自己也跟他拱了拱手。
返回客栈的路上,孔若先说道:“莫看那人只是个小吏,此生恐怕难有机会做官,然而,为官者若想有所作为,却万万离不开这类小吏。所以,对他们客气些并无坏处。要知道,他们虽无力助你成就大事,但若想坏事,却易如反掌。”
“学生谨记。”姜齐想了想,躬身说道。
细细想来,孔先生所言极是,日后晁盖截了生辰纲,本来已经破案,结果这位孝义黑三郎,及时雨宋江一番通风报信,毁了多少人的前程。
都说这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断人前程犹如刨人祖坟。
果然,立场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好人坏人的区分标准也不同。
老话说的不假,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孔若先看姜齐在那里沉思,便也不再说什么。
回到客栈,孔若先把怀中县学录取公文给了姜老爷,这才如释重负一般说道:“东翁如今可以放心了,令公子今天过后,便是半只脚踏入仕途了,只要之后稳扎稳打,由县学入州学,由州学入太学,一帆风顺的话,十年后定然可以做个官!”
姜老爷双手颤抖着接过公文,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想打开看看,却又觉的有些不庄重,只能双手合十,不停地摩挲着,口中喃喃道:“真好,真好,我姜氏家族总算是能出一个在东华门外唱名的好男儿了!”
“老爹说什么浑话,”姜齐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那公文,“想当年狄青大将军何尝不是好汉?”
“你这小儿知道些什么?”姜老爷苦笑道,“你可别起了乱心思,好好听先生的话,读书进学,才是正途!小小年纪,又怎知狄公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