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俞瘫坐在椅,神情沮丧。
“不过再多熬些时日罢了。”
“可是我看不惯李应在官场如此得意,虽然你说先留他一命日后让他身败名裂,但是其实我更想靠自己,既然他看不惯我,那我就让他只能对我心存怨气俯首。”
林子俞攥紧着拳,提及李应,眼中尽是仇恨。
“他一开始便是受右丞相嫡长子所指示从而接近我们,也从未拿你当兄弟看待,若是他不听从,只怕在府中也不好受——毕竟他们可是血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陆玄钰看来,李应也是迫于无奈,许是一开始李应便不想结识她和林子俞,只是嫡兄吩咐的事,他只有照做的份,他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
向着一个不着调的世子和一个花花公子,哪里又捞得了多大好处值得他背叛血亲。
经陆玄钰一言,林子俞倒也想通了不少。
他是他爹的嫡子,下头有一个庶出的二兄和两个庶出的弟弟及一个庶出的姐姐两个庶出的妹妹。
即便这些年来他整日花天酒地挨不少爹娘责骂,这些个庶出的兄弟姐妹也未曾在面上对他不敬。
而想来若是那些个人敢对自己不敬,恐怕他爹娘知道了也定会重重责罚他们——毕竟他自小便被爹娘教导,那些个庶出的兄弟姐妹都要当做真正的手足看待,但也要摆正自己嫡出的位置,不能尊卑不分,更不能叫庶出的欺负。
“你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
想通的林子俞更加伤心了,他看作兄弟的人竟是在一开始接近他时便是有目的的。
“那我岂不是很傻,便李应这等人都看不出来是真心还是假意。”
“不,不要这么想自己,到头来也是他对不住你,这些年来我们从未苛责于他,甚至给予他不少帮助,我们已经是仁至义尽,是他利用我们的真情,做他前途的踏脚石。”
陆玄钰怎会让林子俞陷入自我怀疑中,便出声开导道。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还曾是国子监的优秀学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一个人的学问好就代表其品德好了吗?”
“可是读了这么多圣贤书,他竟还是如此。”
“若是一个人的书读得多其品德便会好的话,那历代以来擅政专权的逆臣数不胜数,他们不说全部,也定是有不少是饱读诗书,又何以见得他们的品德便好?”
这下林子俞没得话语反驳了。
“你若想要什么,便只有不断丰富自己,通过自己去争取,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方才是稳定的。
不骗你,若是你大权在握,无数个李应会愿意背叛自己的血亲从而投靠于你。”
陆玄钰所言不虚,但林子俞听了更为伤心。
见林子俞不作声,陆玄钰走到一旁堆积的书籍纸张,查看林子俞所作的心得。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林子俞坚定的声音:“你说得对,大不了我就多等一年,我不仅仅要扳倒李应,我还要成为朝廷重臣,要所有看不起我的人对我俯首。”
闻言,陆玄钰放下手中写满的纸张,起身转去看向已经站起的林子俞,笑应:“好啊,我支持你,我记得不久后便是你的生辰了,你想要什么生辰礼?”
陆玄钰突然转移了话题让林子俞微微一愣,随后便应:“都行,我没什么很想要的,想来你送的随随便便拿出去都是一份好东西。”
“哈哈哈哈,子俞未免也太相信我了,既然如此,我更是不能辜负你这份信任。”
陆玄钰眸光闪动,她已经想好要送给林子俞一份大礼了。
“好啊,今年是你弱冠前年,按律是不过生辰,这样正好也给了我时间去给你精心准备一份生辰礼。”
此刻的林子俞愈发信任陆玄钰,心中也在赌陆玄钰不会是李应那种人。
“哈哈哈哈,好!那我就静候子俞的心意了。”
二人说笑着,夜幕很快便降临。
最后陆玄钰留下来和林子俞一起用过晚膳后方才赶回王府。
“世子,叶将军申时末便回到将军府了,听得世子不在王府中后便回了院落歇息,如今已经用过晚膳正在沐浴。”
听完侍人的禀报,陆玄钰放缓了脚步,随之吩咐:“准备温水,我也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