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气,认真的看着谢敬:“他不会的。”
她了解凌越,他不会牵连无辜的。
况且,此事本就是她失约在先,就算凌越真的牵连,她也无话可说。
谢敬愣了片刻,他不知道秦昭的笃定从何而来,但到底心中松了口气。
“我已经让谢封去告知他消息,你们车马停在城门已有两日,不出今日,他应该会来。”
秦昭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门口有人禀报:“大人,将军,凌世子求见。”
谢敬与秦昭对视一眼,外面的禀告的声音犹在耳边,谢敬倒是知趣,率先起身。
“那老夫下车等郡主吩咐。”
说罢他便利落的出去了。
秦昭默了片刻,听到有脚步落在马车旁边。
凌越略带低哑的嗓音响起:“你,伤口好些了吗?”
听谢封说,对方的伤口在腹部,于女子来说,是要害,若不仔细养着,日后说不定生育困难。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秦昭,有愧疚,也有后悔。
他伸手扶住马车的窗帘,颤抖着掀开。露出那张憔悴的脸。
视线在车内碰撞,秦昭看到了凌越眼角的青黑,显然凌越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
她静静地看着对方,平息了好久才鼓足勇气说道:“对不起,我没能将荣国公带回来。”
凌越似乎有些想笑,但秦昭却看到了他眼角的泪花,转瞬不见。
“秦昭。”凌越忍住浑身的颤抖,在地狱里将自己磨成了成熟的大人。
他想伸手去看秦昭的伤口,但他忍住了。
“谢谢你,秦昭。”凌越忍住鼻腔里的酸涩,终于开口。
其实他不是想说这句话,他知道秦昭是因为自己才会拼命去救父亲,也知道要不是因为当初的约定,秦昭也不会受如此重的伤,可此时,说什么都晚了。
秦昭扯着笑容看着凌越,就像她根本没事人一样:“其实不严重。”
凌越嗯了一声,又问:“疼吗?”
秦昭摇了摇头:“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敌人的利器贯穿了她的身体,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很深,基本没有完好无损的地方,再加上肩膀的伤口裂开,更是伤上加伤。
可她怕凌越愧疚,始终强忍着自己的表情。
谢封在他身后,轻声提醒:“帘子放下吧,别让她吹风。”
凌越恍然,仔仔细细的将帘子掩好。
他站在原地没动,谢封拍了拍他的肩膀:“荣国公在军队中间,你去看看吧。”
凌越有几分麻木,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动。
秦昭也跟着道:“去吧,荣国公为国而死,身后事理应规模大一些,别辱没了国公府门楣。”
凌越深吸一口气,用力的看了一眼车窗,这才郑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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