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闻言抬眉,脸上笑容稍淡了些:“请她们坐吧。”
许嬷嬷去安排人看茶,冯氏几人挨着位置坐了下来,盛老太太才扶着盛清的手,慢慢走到堂内。
“姑祖母,您慢些。”
盛老太太扶着盛清的手一脸欣慰:“放心吧清丫头,姑祖母好歹要把你的事安排好,才敢闭眼。”
盛清好歹是个未出阁的闺女,闻言脸有些红,不好意思说话了。
冯氏连忙带着秦浔几人请安,盛清稍微避开了些,也对着冯氏几人福了福。
冯氏目光闪了闪,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家中钰姐儿已到了年龄,正值说亲,这身为祖母的盛老太太却一点不上心,反而去为一个表姑娘打算,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这好歹书上都说亲疏有别,怎么到了老太太这里,亲的反而是盛家人,倒把自家人撇开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秦浔倒是抬头打量了一番盛清,她在家向来闭门不出,与盛清打交道得少,也不太了解她的为人,只知道这位表姑娘推了好几门家中许的亲事,非要来国公府住一段时间,让盛老太太帮她挑一挑。
秦浔向来是只要不挡她们兄妹三人的路,她都不在意的,但这表姑娘想嫁给谁不好,偏想通过祖母施压,逼兄长娶她,这哪能忍?
她看着眼前这一通表演,轻抿了一口茶。
冯氏有些幸灾乐祸的坐在旁边,也不出声。
倒是秦钰和秦蒙,早已厌烦眼前这一幕,每天上演十几回,深怕别不知道这表姑娘与国公府盛家老太太情谊深重。
再者说,秦钰也不只是懒得看这副情深画面。她自年头说亲,祖父倒是挑了一个俊才,哪知道消息还没递给上书院,这才俊就被清荷院截胡,直接让盛清相看去了。
最后盛清没瞧上,找了借口推掉,这下上书院这边也不好再捡回来。
她好歹也是昌国公秦斐的亲孙女,没得去捡表姑娘没瞧上的人,岂不是自己闹了笑话?
秦钰本是很满意这门亲事,她曾在诗会远远瞧见过这个才俊,知道他相貌堂堂,学识也广,哪想到最后闹成这般下场。
这下子她心中积了气,不仅是相看时看谁也瞧不上,心中还怪上了盛清。
不过是心气高的表姑娘,也不知道是灌了什么迷魂汤给祖母,偏这样看重她。
几人坐着没多久,李氏终于携着女儿来了。
她先是笑容满面的同盛老太太告罪:“请老太太恕我迟来,娴姐儿上午为给老太太抄福经僵坐了一晌午。午睡时困觉起不来,我怜她年纪小,就晚叫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