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五沉声说道:“主子出来这两月还没玩够?新帝已经顺利登基,京中并无危险,他也一直在查找您的踪迹。而且您现在怀着身孕还要往外跑?”
许宜行摸摸自己的肚子,虽然月份还小,但是确实已经微微隆起,真是造孽。若是当时跑的时候发现自己怀孕,那她大约是不会走的,可现在走都走了,挺个肚子回去,会把路安远气死吧?
“不行。”许宜行摇头。
影五满头问号,在他看来主子选择离开京城是因为怕先帝的死因暴露,然而现在时局顺利,也没人追查此事,就连当初城墙上贴着的晁建义的画像都被雨水淋成了破纸,根本没有什么威胁。
“我跑出来是因为我不想一辈子待在那个金笼子里,至于找晁办事也只是助路安远一臂之力罢了,现在事情已经了结,我想去外面看看。”
看?影五皱起眉头,您这两月还没看够吗,什么时候把自己看的送了命才算完?
“可是现在虽然没有明着通缉,属下这一路上重重盘问层层检查,分明是新帝在找您,您又如何走得出这地方呢?”
许宜行低头略思索一番,忽然一笑,两只眼睛就贴上了影五的脸。后者突然就觉得背后一寒,大事不妙。
没等他绝拒绝,许宜行开口笑道:“既然你上个月都到了北境,想必是有你的法子逃避检查吧?我现在命令你带我去北境!”
影五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可是他去北境那是昼夜兼程,一路上避关躲城,实在避不了才会冒险易容进城池,让他带一个有孕之人走那些山头,根本不可能嘛。
“主子,属下还是觉得现在您最好的选择是回京城。眼下您怀着孕,只要您回去,就算皇帝想要苛责您也会于心不忍,现在不回,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时机了。”影五在王府也待了四年多,看了四年深知路安远对主子的心,现在若是不回,以后那点爱意变成恨就遭了。
“你也说了皇帝顺利登基,如此想来他登基之时必然是身边有皇后在侧的,我还回去干什么?”
“也许是易容术罢了,未必是有新的女子在侧。”
“可能吧,但是影五,我真的不想回去,京城那地方就是个臭水沟,什么高门大户天潢贵胄达官贵人,内里的事情一个赛着一个恶心,我总觉得我的人生不该是那样的。”许宜行微微仰头,仿佛陷入回忆。
她只记得自己儿时最快乐的记忆就是纵马奔驰,眼里只有赛马输赢再无其他,现在想来那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影五瞧着她那一脸心驰神往的表情,知她决心已定,断断劝不得了。只能起身一礼:“既如此,那么属下觉得,您还是在这里等待孩子足月,生产过后再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