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远只不过是回家整理一下,又匆匆进了宫,现在他监国,虽没了丧事烦心,可是日常还是要处理政务的。
他刚走,影五便进来汇报:“今日咱们的人去过澄平街了,那里没有专门的卖酒店铺,只有饭馆子,里面的酒也很平常。不知主子要查的那个酒馆有什么特征吗?”
“你们腿脚还真快。”许宜行其实也能料想到这个结果,舅舅给的这暗语,没准就是没什么特殊含义,只是作为确认身份之用呢。
“不过澄平街上有一所宅子是曾经二皇子的私宅。”
“真的?”许宜行眼睛亮起来,她倒是忘记了,在“泣北王府”赏赐之前,路迟晏在京中没有府邸,只有私宅来安放他那些侧妃侍妾们,没想到澄平街也有。
“是的,不过以前住的谁这可不得而知了,现在宅子已经被封了,还没有新的主人。”
许宜行眼神一动,二皇子不就是造成晁国安死亡得罪魁祸首么,莫非他的儿子是因为这事才和舅舅产生了什么关联?可惜舅舅不肯多说,大约也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了。
“你让影九去一趟家里,把影四弄好的东西拿着交给晁建义,告诉他明年六月为期,让他自己斟酌去吧。”
影五略一沉吟,他是觉得这事有些冒险,怎么放着自己这些人不用,偏生去用一个外人呢?不过也无妨,大不了事败咱们带着主子一起杀出京去,天下之大,还怕没有容身之处吗?
“是。”
许宜行这纯粹是用人不疑,皇帝这身子有异样,对自己有不满,没准万一留下一个什么遗诏休自己重新选人,还是先下手为强吧。
病病歪歪在家里躺了十多天,刚到了冬月,皇帝还是将几位王爷全部打发去了封地,也不顾那些后妃怎么哀求怎么不舍,竟是连新年也没有让他们过,便走了。
其实临走那日许宜行倒很想去送送哥几个,不过路安远以她腿伤没好为借口,按着没让去。这也罢了,只是三皇子从太后跪拜第一日就跟着皇帝侍奉汤药,从孝陵回来后也是衣不解带,一度显得路安远十分没有孝心。
可惜皇帝还是让他走了,听闻恭妃在皇帝寝殿门口哭了一夜,还是没能保住她那可怜的儿子,终是抹着眼泪、带着一府的家眷离开了。
这些皇子们一走,很明显一个变化就是宫里那些娘娘登时无趣了很多,本来有儿子的还能时常见到儿子孙子,现在一走,寂寞空庭又多了许多人。再就是突然变得低调起来,毕竟现在谁都看出来了,七皇子马上就要荣登太子宝座,自己这些人还是隐形一些比较好,不要给自己的儿子招来什么麻烦。
除了皇后。皇后一向是清淡的,这几日倒是开始频繁召见许宜行了,每每去了也不拘聊点什么,若是没得聊,那就让许宜行自己一个人干坐着,连本书都不给。
许宜行一开始没搞懂她要做什么,还以为她是要拿一下未来太后的款给自己立立规矩,可是多去了几次似乎并非如此,甚至有时候皇后叫自己过去,就像完成一任务一样,根本不见自己,也不限制自己在昭仁宫做什么。
于是她猜测,这怕不是皇帝给的命令吧?把自己一叫就是一天,让自己筋疲力尽晚上回去没空和路安远完成大任?但是这法子也太荒唐了吧。。。
整整一个月,许宜行除了来月事不舒服的那几天没有进宫,其他时候简直就像长在了昭仁宫一样。后来她也学聪明了,每次进宫都偷偷带点账本、杂文之类的,一个人悄咪咪躲在窗根底下看书,反正皇后也不管,就当是在上学了。
路安远对这事频频皱眉,可是他自己现在都忙得要死,偶尔在父皇面前提上一句,也被父皇用“孝敬中宫是应该的”挡了回去,没柰何只能每日安慰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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