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朴迅羽并没有开车,而是叫来了司机。
隔板升起,形成后方的独立空间。
余惜目光落在窗外,左手被朴迅羽紧紧牵着放在中间的座椅上。
牵着的手只有朴迅羽是紧握着的,余惜手指摊开,一副完全被束缚的模样。
朴迅羽盯着她的后脑勺说:“我帮你找了一个顶级的高考协调员,所以你不用担心接下来的学习进程。”
余惜心中轻哂。
果然人只有在真正在意对方的时候才会无师自通地照顾别人。
从前的朴迅羽,怎么可能会关注和想到这些?
余惜觉得惊奇,朴迅羽爱与不爱的模样竟然如此大相径庭。
见她没出声,朴迅羽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扳她的头,余惜不耐烦看过来:“做什么?”
朴迅羽靠近,盯着她生气的小脸,觉得自己冒出的想法匪夷所思。
一开始觉得这张脸平平无奇,看着可恶;现在竟然觉得她可爱非常,让人有像咬上水蜜桃一样的冲动。
朴迅羽问:“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余惜闭眼叹气:“听到了。”她把头转回去,看着窗外,“别烦我。”
朴迅羽轻声笑着,像是纵容。
到楼下后,司机下车跑过来开门,将后备箱里的轮椅拿了出来。
余惜说:“麻烦前辈帮我打开吧。”
司机惶恐说算不上前辈,手上准备撑开轮椅放下去。
“不用了。”
已经下车的朴迅羽从另一边绕过来,弯腰从车里一把抱起余惜往里走。
“把轮椅带上来。”他吩咐。
司机带着轮椅忙跟上,上前按了电梯。
不一会儿,电梯抵达,门缓缓打开后,里面站着三四个衣着富贵的住户。
看到朴迅羽三人,电梯里一个认出朴迅羽的男人主动上前,伸手挡住电梯门,笑着说:“朴少,您们快进来吧。”
朴迅羽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印象。
“我是住在您楼下一层的房客,平时您应该没见过我。”男人语气殷勤却又不惹人厌恶地说着。
朴迅羽淡淡应了一声:“嗯。”
男人很会看脸色,知道朴迅羽现在没功夫应付他的殷勤讨好,便识趣地闭了嘴,站到一旁,尽量留出最大的空间给他们。
朴迅羽垂眸的瞬间将这一行为不着痕迹地收入眼底,心中自有了计较。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样想着,他不由低头看向了怀里的人。
当时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余惜看到那些人,便将自己的脸埋了起来。
朴迅羽自然感受到原本还有些抗拒的人,放松了身心待在他怀里。
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被她的乖巧熨帖到。
朴迅羽将人往怀里抱得更紧了一些。
若她也懂得识时务,听从他顺从他就好了。
可转眼他又自己反驳了自己。
识时务屈从他的人太多,把他当仇人却又让他无法自拔的,只有她一个。
朴迅羽后知后觉地想,这算喜欢吗?
“叮——30层到了。”
朴迅羽回神,抬步走了出去。
司机将轮椅放到被指定的位置后,就离开了。
余惜说:“放我下来。”
朴迅羽将人一路抱进早就让人收拾好的一间卧室里,膝盖微弯,将人放到了床上。
坐到床上的一瞬间,余惜就松开了抓着他肩膀的手。
朴迅羽一顿,胸口处似乎还残留怀抱的触感,让他有些留恋。
“真怕自己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朴迅羽看着她眼睛,叹气一般,“如果你总是对我这样避之不及的话。”
余惜抬眼,觉得好笑:“朴迅羽,你很天真吗?我到底为什么要任你予取予求?”
朴迅羽低垂着眸看她,神情平静。
余惜抬手,握住他垂在身旁的手,朴迅羽手指颤了一下,盯着她的目光渐渐灼热。
余惜手指沿着他的手背下滑,握住他受伤的指尖,动作轻佻似调情,眼波流转缱绻如同看情人一般看他。
朴迅羽下意识回握,头已经低了下去。
指尖却忽然被人用力掐住,传来剧痛。
余惜偏着头,错开他靠近的脸。
看着被她捏破伤口、滴着血的指尖,她的声音近乎冷酷:“朴迅羽,你流的血太少了,根本不足以为我爸妈偿命。”
朴迅羽倏然捏住拳,近乎自虐一般加深了指尖的疼痛,任它血如泉涌,从掌心滑落,滴到了余惜的小腿上。
余惜后退,拿身下的被子擦去那滴血。
“真脏。”
她在说他的血脏,朴迅羽知道,她还在说他脏。
余惜还嫌不够似的,说:
“我有洁癖,对你…
这种gay。”
(仅针对文中角色)
朴迅羽瞳孔骤缩,难以置信看她。
余惜轻笑:“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对我东函哥哥的感情。”
“你真恶心。”她厌恶地重复,“东函哥哥根本不可能看得上你。”
朴迅羽觉得喘气困难,咬着牙怒声:“你不许叫他这么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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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被嫌弃的委屈愤怒,显然是她的一声“东函哥哥”让他崩溃得更彻底。
余惜一时间觉得自己是鸡同鸭讲,他完全关注错了方向。
朴迅羽却嫉妒非常,倾身去握住她的肩膀,逼她开口:“听到没有?你以后都不许叫他、叫任何人哥哥!”
余惜肩膀被他抓疼,蹙了下眉。
朴迅羽一怔,松了力道,去揉她的肩膀,“被我抓疼了?”
余惜疲倦开口:“我要休息。”
朴迅羽垂眸,欲言又止,向来傲慢嚣张的脸,在此刻竟微微耷拉着眉眼,显得有些可怜。
良久,他说:“那你好好休息。”
朴迅羽帮她盖上被子,余惜没和他计较。
走到门口的时候,朴迅羽背对着余惜开口:“别想着逃。”
“我不会放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