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伯,我怎么睡这么久了?”
“少爷您忘了吗,昨日你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还是上官姑娘亲自扶你回房的呢,她临走前嘱咐说让您睡到自然醒,我便没有打扰您。”老管家说道。
听罢,就连裴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喝醉了,而且还醉得不省人事?
自从他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要成为怎样的人后,他自问十年来便从未喝醉过。只因他知道自己的命很值钱,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任何可乘之机加害自己。
可是,昨日与她喝酒,自己居然会心甘情愿卸下所有心防,以至于真的醉了。
楚国公府邸。
太子燕楚江今日造访洛平,本想开门见山奈何拗不过国公大人硬要拉着自己下了几盘棋,还不忘念叨着那个近些时日整天不去学宫也不着家的外孙女,让他想找个人陪他下棋都找不着。
“我小时候便常常听父王说国公下棋甚是高明,没想到现如今依旧不减当年啊,楚江甘拜下风,甘愿认输。”燕楚江拱手笑道。
听闻他这番措辞,洛平知道该来的始终要来,于是抓起一把棋子在棋盘上摆弄了一通,最终一颗白棋子被黑棋子围得严严实实,形成了无路可退的局面。
燕楚江紧紧盯着眼前的棋盘,陷入沉思。
洛平轻轻捋了捋胡子,笑道:“如今的东冥,正如这棋盘一般可谓是前有虎狼后有追兵。同样的,现今天下格局,我们可以将整个华夏大陆比作一片广袤草原,北胡就像是一头凶猛至极且无比贪婪的猛虎,而西越则是一头野心勃勃时刻对猎物虎视眈眈的豺狼,但最为可怕的并不是他们,而是南边那一头睡着的狮子。因为猛虎豺狼的目标与野心早已昭然若揭,但你不会知道那头睡狮何时会突然醒来咬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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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楚江反复咀嚼着这番意味深长的话语,忽然开口问道:“国公,那我们东冥是什么呀?”
洛平笑意玩味道:“一头肆意玩耍且无忧无虑的小兔子呗,它哪里会知道周遭的危机四伏啊,想必那几头猛兽都嘲笑它好久了吧。”
燕楚江听罢,愈发沉闷不语了。
沉默片刻,燕楚江突然站了起身,对着洛平弯腰拱手道:“还望国公大人出山,助父王镇住朝中群臣。想必您也知道的,如今王叔与裴嗣已经站在同一战线之上,更是有众多朝臣也明里暗里向父王施压,我们也只是怕造就了多年的和平真的会就此付之一炬罢了。”
洛平伸手将他扶起,感叹道:“不是老夫不愿相助陛下,只是老夫已然退出庙堂不问朝中事多年,即便他们仍肯卖老夫几分薄面,终归也是不济于事。不过你那位王叔的所作所为并不算坏,他只不过是为东冥忧思惯了,总会想着明日便会大难临头。”
见国公始终不愿重新回朝,燕楚江也知道此行不果,便准备告辞离去。
谁知洛平又开口说道:“殿下,老夫虽然不愿亲自出面,但是总还是要点拨几句的。我方才便说过南阳才是真正的隐患,虽然我们两国不至于闹得太僵,但这态度终究还是非常重要的,对于裴家世子的需求,既不要拒绝也不要答应,反正暂时晾着他便是。”
燕楚江自然明白其中利害,所以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欣然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