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池中鱼,何人得以垂钓?(2 / 2)

楚越转过身恰巧看到他搓了搓手,于是极其不给面子道:“行了,既然敌在暗处,那便唯有见招拆招了。倒是你还嘴硬强撑什么呀,都快要抖成筛子了,你以为这里是南都穗城四季如春啊,走了啦。”说罢,便直接扯着他的袖子离开了码头。

裴嗣紧跟着她的脚步,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里暗戳戳想着是你坚持不住了吧。

南阳重川城,永安王府。

上官楚华站在武楼顶层俯瞰着重川城的初冬之景,虽然已经入冬,但是那一场初雪估计还是要等很长时间才能看到,不过他上官楚华却不甚喜欢冬天。

身后的无越正在小心擦拭着楼内珍藏的名剑,这两个人,一个素来沉默寡言,一个觉得说不明白,楼内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就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够听得见。

估计是觉得尴尬至极,楚华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即轻声道:“幸好啊,这次总算是有惊无险,逢凶化吉了,不过这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呢?”

身后传来一阵冷冷的嗓音道:“除了北胡还能是谁,只可惜那耶律韦室就喜欢待在地底下,做一只不见天日的耗子。”

楚华难得听到他跟自己独处时开口骂人,觉得很是新鲜便开始出言调侃道:“我说无越啊,你觉得这会不会是你家那位姜先生的手笔?出其不意不正是他惯常的作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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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我问谁,殿下临行前叮嘱过不能联络他,照他那异常谨慎的性子更不会主动来找我,我怎么知道。”好啦,楚华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无越确实是自己的克星,当之无愧的话题终结者啊。

不过这是何人所为并不重要,水至清则无鱼,若是想让水里的鱼儿主动浮出水面,本来就得花点心思。而面对即将熄灭的炉子,可不就得加把柴吗,只有这样火才能烧得更旺。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但这个世上真正知晓他姜舒圣真正所想所要之人,又有谁呢?

三年前,西越国都甘宁城,凌安宫水牢。

柴敬将手中沾满淋漓血迹的鞭子丢给了他,向着眼前那个奄奄一息的阶下囚吐了一口唾沫,随即转身对他说道:“先生,寡人便将这块死硬骨头交给你了,给我把他的嘴巴翘出来。”

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无任何应有的礼数,但柴敬对他向来没有任何要求。

事后,犯人自尽身亡,他主动进宫向柴敬请罪,柴敬也只是狠狠骂了几句粗话,并未因此对他动怒,哪怕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犯。

足可见他姜舒圣在西越柴氏王族面前备受尊重与信任。

其实那一次的审讯,他并非一无所获,反而可以说是收获颇丰,对他姜舒圣来说没有永远的秘密,若有,只是因为你没有真正触碰到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那个犯人正是在皇族围猎期间行刺的天行会唯一存活下来的成员,也就是在那一个将近黎明的时刻,姜舒圣得知了这个几乎无人知晓的秘密。

天行会真正的主子,是耶律韦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