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师祖这么反对,那师叔怎么办啊......
凌洛急忙埋下头,装作什么都未听到的模样,在心里暗暗着急。
——当晚夜色降临,柴房的门被打开了。
凌霁提着一个巨大的包裹进了柴房。
“关门,我有话单独和他说。”
“是。”外头的两个道士依旧站在原地守着。
凌洛在不远处的柱子后看了好几眼,忍不住转身跑向凌书的房间。
柴房内,凌霁盯着段以澜看了几眼,终于开口:“你知道这包裹里是什么吗?”
段以澜面色平静地摇头:“不知道。”
“呵,”凌霁将包裹打开,示意他看,“这是阿书的衣衫。”
“从他一岁到十七岁,每年的生辰,道观的人都会一起为他缝制一套衣衫。”
“他是道观未来的住持,未来的希望,更是我们所有人的心头宝。”
“段以澜,你觉得我会同意你和他在一起吗?”
段以澜眸色震了震,脸上却依旧没有表情。
“自他下山遇到你,便被皇室争斗牵扯,更被你牵扯到逃犯似的成日躲藏,吃不饱,穿不暖,睡不香。”
“你对他不好便罢了,你还狂妄到在山下白林寺囚禁他?”
说到这儿,凌霁的语气中蹭地布满火气,“段以澜,你尊重过他,尊重过我们,尊重过道观吗!?”
段以澜的脸色在这瞬间巨变!
他呆愣当场,形如木偶。
“姓段的,你不配,知道吗?”
凌霁嘲讽一笑:“这世间,他和谁在一起我都不反对,只要他开心。”
“但是你,我不会接受。”
“你大可以将我们都杀了,甚至将道观一把火烧净。”
凌霁一字一顿:“我们就是死,也不会亲眼看着宠爱的孩子受伤害!”
段以澜垂下眼帘,避开了他的目光。
是啊,他从未觉着这些人说得不对。
凌书本该是个快快乐乐的小道士,下山逛逛玩玩而已。
可被他影响到,如今那张小脸上的笑容都少了许多。
这都是拜他所赐。
都怪他。
“你放过阿书吧...好吗?算我求你了。”
凌霁软下语气:“他好不容易回到从前无忧无虑的样子,你还要来伤害他吗?”
段以澜紧紧咬着下唇,面色苍白如纸,后背不知为何疼得像被烙铁烙着::“我...我...”
“别让他再难过了,行吗?”凌霁哀声道,“你们本就不合适,放过他也放过自己不好吗?”
“可我...”段以澜双眼无神,失魂落魄道,“可我真的很喜欢他,我...”
“喜欢不是这样的,”凌霁痛心道,“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
段以澜紧紧抓着那包裹的一角,用力到手指的关节都有些发白,双肩不断颤抖。
心口犹如被利剑穿透一般,传来剧痛。
他咬牙强忍,任由胸腔像被千万细针扎进一般。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每一次呼吸,都让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慌。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飞速流逝。
比起这种感觉,后背的疼痛显得那般微不足道。
“你走吧,别再来了,”凌霁道,“我不欢迎你,道观所有人都不欢迎你。”
段以澜终于扛不住,仰面吐出一口鲜血,而后重重地一头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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