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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黼正声道:“臣要奏之事,正是关于山东梁山泊贼寇之事。”
“臣近期收到消息,说梁山一伙虽是贼寇,却又不同于其他贼寇那般........”
一旁的蔡京闻言,已然半眯着眼睛。
深邃的眼神中,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王黼继续说道:“这梁山泊中的大旗上,书有替天行道,山中又设有忠义堂。”
“他们向来不敢侵占州府,不敢扰害良民,单杀一些贪官污吏,谗言之人,他们早望招安,愿为国家出力。”
“哦?”
卷帘之后再传来声音,“王相此言何意?”
“朕前者两番降诏招安,可那梁山贼人皆是抗拒,如今已发天兵清剿,如今又如何愿意招安?”
王黼应道:“回禀官家,此事当中多有误会,并非是梁山众人不愿招安。”
“实乃其中有奸人作祟,这才使得招安不成,故而导致国家空耗钱粮无数,白费了许多人的性命。”
“是谁在作祟?”
赵佶虚手一抬,卷帘便缓缓的升了上去。
王黼在转头看了一眼,身旁正闭着眼睛假寐的蔡京后。
沉声应道:“上天佑我大宋,那奸人如今已经在清剿梁山的过程中死于非命,如此臣才能得知此事真实原委。”
待沉默片刻后,赵佶平声问道:“高太尉呢,可有消息传来?”
“这........”
王黼在迟疑片刻后,叹声说道:“回禀官家,那济州府目前尚未有消息传来,不过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多时日,高太尉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已经凶多吉少了么.......”
大位之上的赵佶闻言,也是不禁暗叹一口气。
此时他的脑海中,也不禁浮现出曾经,他昔日与高俅一并踢蹴鞠的时候。
高俅的蹴鞠技法可是一绝,总是能完美的传到他的脚下........
很快,赵佶有看到,蔡京正站在那儿一脸沉思着。
便出声问道:“不知蔡相对于此事,有何看法?”
蔡京猛地睁开双眼,连忙出列应道:“回禀官家,臣只是在想,这梁山泊光是能出战的有数万人,若是再加上其家眷,又何止十万。”
“如此之大的规模,远非一般贼寇可比,就不知招安之后,又当如何安顿他们。”
“此事易尔!”
蔡京刚一说完,一旁的王黼就连忙说道:“之前因为有奸人从中作祟,使得殿前司禁军损失惨重,正好可以让他们填充这个空缺.......”
“此事万万不妥!”
王黼话还还未说完,就被蔡京身后的一道声音打断道。
说话之人名叫郑居中,乃枢密院事,加封宿国公。
只见他站出列来,看向上位拱手述说道:“启禀官家,臣十分赞同招安梁山泊,可绝不能让他们成为镇守东京的禁军。”
“哼!”
王黼冷哼一声道:“郑枢密言过其实了吧,如今我三司禁军之中,本就多的是贼寇从良,这次怎的就不能了?”
郑居中淡然摇头道:“王相,因为他们规模之大,此前从未有过。”
“他们虽不似一般贼寇那般烧杀抢掠,但毕竟也是贼人,一旦在教化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或是他们又再起异心,则必然后患无穷。”
“如此之大的隐患,又怎可安置于东京之中,这着实不妥。”
赵佶闻言,甚感有理。
就在那王黼还准备辩驳什么的时候,赵佶便问道:“那以郑枢密之见,不知应当如何安置他们?”
王黼见得官家竟然如此发问,自是知晓他想要的事情怕是达不成了。
他便连忙将目光投向,正站在台阶一旁的梁师成。
而梁师成则是对他微微摇了摇脑袋,似乎是让他勿要再争了。
王黼只得咬了咬牙,退回列中,还恨恨看了一旁的蔡京、郑居中等人一眼。
你们俩老家伙一唱一和的配合得还挺好,你们都等着,看我将来不整死你们。
“无需安置。”
郑居中应声说道:“官家,近期江南方腊的叛乱愈发严重起来,这伙贼寇不似梁山贼寇那般通教化服王法。”
“他们一路攻占州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残忍至极,地方军州无法镇压,如今就快要打到杭州了。”
“臣以为,可安排他们前往江南镇压方腊,如此也算是以贼灭贼,一举便少了两个隐患。”
“妙!”
赵佶闻言,当即眼前一亮,“此策甚妙,就这样决定了。”
说着又望向朝中众臣,平声问道:“不知有谁愿意前往梁山泊,招安宋江等一班人众?”
郑居中站在殿中,再拱手道:“臣虽不才,愿往此遭。”
赵佶闻言大喜,就说要亲自御笔亲书丹诏。
而后又命库藏取来金牌三十六面,银牌七十二面,红锦三十六匹,绿锦七十二匹,黄封御酒一百零八瓶尽数交于郑居中。
以上安排自是不提。
且说赵佶下朝之后,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
从皇帝的持重变为了富家公子的轻佻,来到了他喜爱的稀物院子。
在美人的相伴下喝着美酒,又对着眼前美丽的风景作画吟诗起来。
快哉!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