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景昭叹息着低声回了一句。
苏识夏听到他这话,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凤景昭提醒了一句,“就祖父的事,到现在也都还是二叔的一块心病。”
苏识夏这才想起,凤祈钰之前确实是和她提起过父亲的事。
字里行间,无论是言语还是语气,他似乎都把父亲如今昏迷不醒的责任,全部都归结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之前没有找到您,或者说,还没有真正把您带到祖母和祖父面前的时候,二叔他一样在意您,但,确实不用那么焦虑,毕竟,当时祖父祖母应该还不知道他已经将您给找回来了。”
“可如今,我们已经深入北疆了,再往前走上一段时日,就能将你带到祖母面前了。不出意料的话,祖母现在怕是也早就已经收到了您已经被二叔和三叔找了回来,并且马上就要和她团聚的消息。”
凤景昭道:“越是这种时候,二叔就越担心出事,把事情搞砸,没能顺利把您带到祖父和祖母面前,让他们失望。”
“简单点总结或许可以理解为……近乡情更怯?”
“我之前明明都已经和他说过了,父亲出事,不是他的错,他怎么……”
苏识夏仔细想了想,觉得凤景昭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忍不住叹息着叹了口气。
“我上次和他谈过之后,还以为他都已经看开放下了。”
“二十多年的心结了,哪儿那么容易放下。”
凤景昭道:“以前,二叔也只是在您的面前,能装得轻松罢了,实际上,他分明就是比谁都在乎您,比谁都重视将您平安带到祖父和祖母面前这件事。”
苏识夏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道:“我知道了,等之后找时间,我会再和他好好聊聊的。”
凤景昭这次没有直接回苏识夏的话,只是转过头来,眼神颇为复杂地看了苏识夏一眼。
苏识夏感应到他的目光,疑惑地转过头来看向他,就见凤景昭有些无奈地苦笑道:
“姑姑,不是我故意想要打击您,但,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想要让二叔他彻底放下心结,还真没有那么容易,除非……”
他顿了一瞬,剩下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苦笑着摇了摇头,率先朝前冲去飞快越过了冰缝。
苏识夏看着他的背影稳稳落到对面,不由浅浅眯起了眸子。
虽然凤景昭没有把话说完,但她想也明白凤景昭的意思。
想要解开凤祈钰的心结,除非……彻底治好父亲,让父亲清醒过来。
昏迷了几十年的植物人……
苏识夏摇了摇头,甩去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罢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急不来,眼前当务之急,还是把最要紧的事给解决了。
苏识夏想到这儿,暗暗吸了口气,调整好气息之后,飞快前冲,一个跳跃,也稳稳落到了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