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将军。”
“将军……”
“……”
桑九黎目光沉静,不容置疑:“这是军令!”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脚下愣是不动分毫。
“可是我们不想当逃兵……”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响起。
桑九黎记得他,是马房的刘叔。
“谁说你们是逃兵。”看着众人不舍又踟蹰的神色,她声音柔和下来,“阵前杀敌尚分先锋与后卫,即便是粮草军、火头兵也至关重要,若各个都不从军令,我军阵脚自乱,何以抗敌?”
“只有各司其职,才可能赢得此战。”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你们的任务,就是离开将军府,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先安顿起来。”
“姑娘,将军府真的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松鹤堂的管事秦妈妈,是桑振怀当年随军参将的遗孀。
从将军府立府起,就已经在这府里生活。
早就已经把将军府当成了家,从未想过有一天,要离开这里。
桑九黎看向秦妈妈眼底氤氲。
她眨了几下眼,才道:“将军府还未到绝境,待到风波过去,你们随时可以回来,但眼下,你们若留下来,很可能会成为我的累赘,只有你们离开,我才能摒去后顾之忧。”
“我知道了,姑娘,老婆子这就回去收拾行李。”秦妈妈率先走了出来。
“好,我们听姑娘的。”
女眷纷纷站出来,扯着自家男人,就要回去收拾东西。
桑九黎却唤住了他们,“行礼就不要收了,把能随身携带的重要物品带着便好,稍后青茵会给你们发些银两,你们离开后,需要什么在另外置办。”
如果整个将军府的下人,全部背着行囊走,怕是跑不了多远,就都会被抓回来。
“好,都听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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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开始有人上青茵那里领银子,还有的回屋里拿东西。
桑九黎嘱咐他们避开正门,从侧门和后门,分批离开。
很快,前院人几乎都散了,留下十几人,相望无声,面上全是茫然。
他们皆过了而立之年,却未曾娶妻,也无亲眷,听到要离开将军府,便不知所措。
“姑娘,离开了将军府,我们又能去何处……”
“我们愿意留下,同将军府一起度过难关。”
桑九黎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其中一人。
“东郊有个庄子,挨着青樾山,那里有许多退役的伤员,正好需要照料,你们拿着这封信,去沈记粮铺找一个叫沈括的人,他会带你们去的。”
“姑娘……”信封在那人手心捏紧,一度哽咽。
说是去照料伤员,其实就是为了安顿他们,又不让他们觉得歉疚,这些他们心里都清楚。
“去吧。”桑九黎不再多言。
把剩下的事,交给了青茵,便往堂厅内去。
府中人散的差不多后,桑振怀回来了。
“祖父。”
见到老爷子,桑九黎站了起来。
将眼前的局势告知他。
“小九擅做主张,把府里的人全都遣散了。”
桑振怀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
“眼下在皇上眼里,我们与珩王早已沆瀣一气,即便和珩王退了婚,皇上也不可能相信我们没有二心。”
“如今将军府的处境岌岌可危,那位怕是很快就会对我们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