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是大哥跟她说过的话。
她一直记着。
好不容易缓过了劲,她才想起件事,望着一旁气息平稳的桑九黎。
笑容有些谄媚:“你方才说我要雪狐,自有人会为我猎来,这有人是指谁啊?”
桑九黎啧了一声,别开了脸:“那是为你解围,权宜之计。”
“啊?”姜蓉月丧了脸,“你骗我的啊。”
桑九黎皱了下眉:“回头我给你找只银狐来。”
姜蓉月垂着眸,不说话。
“银狐温顺点,比较好养。”
姜蓉月还是不说话。
桑九黎见她瘪了嘴,一副要哭的模样,一时不忍,脱口而出:“雪狐!”
“雪狐行了吧?”桑九黎轻抚着姜蓉月的肩膀,柔声哄着。
“当真?!”姜蓉月蓦地抬起头。
若不是桑九黎躲得快,怕是要被撞一鼻子血。
小姑娘两只眼睛都冒起了星星:“大姑娘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姜蓉月梗着脖子,似乎只要桑九黎不答应,她就要不高兴了。
桑九黎眯起了眼:“姜蓉月,你如今都会算计人了啊?”
姜蓉月抿着唇,傻笑:“你就说,作不作数?”
“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桑九黎睨着她,“好歹是相府千金,也不知道多读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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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是毫无掩饰的嫌弃,眼底却存着一丝宠溺。
桑九黎是桑家独女。
即便在苍梧山,有师兄们陪伴,她也是最小的那个。
一直受人保护。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渐渐的将蓉月当成了妹妹。
就想要护着她。
或许她是羡慕蓉月,能这般天真纯良,也希望她能一世无忧,欢度余生。
唉,果然,有父母兄长疼爱的孩子,就是幸福。
“我是女子,又不能考功名,读那么多书不是白受累么。”姜蓉月自信仰头,“我觉得,能识文断字便足以了。”
“……”桑九黎竟无法反驳。
当初她也对那些诗词歌赋,提不起兴趣。
若不是与那些,晦涩难懂的兵书较上劲,她怕是比蓉月也好不到哪去。
但有一事,还需声明:“雪狐性子难驯,你确定真的要吗?”
姜蓉月似乎都等不及,桑九黎把话说完,可劲地点头。
“那好吧。”桑九黎合计着,找谁帮她猎一只回来。
回到前院时,那所谓的冰宴似才要开始。
垂花门处,一众丫鬟婆子鱼贯而出,手上端着各色冰碗,分两路而行。
一路前往堂屋,给各命妇夫人送去。
另一路从二人身侧经过,去了水榭。
此时已是巳时末。
临近午时,姜夫人终于见屋里摆上了冰盆子。
可她瞧着侍女端上桌的冰碗,却没了胃口。
不停望着屋外。
不多时,蓉月身边的丫鬟兰香进来:“夫人,二姑娘说,要和桑将军去市集逛逛,便不来堂屋了,让奴婢来与夫人说一声。”
姜夫人颔首:“也好,让她们去吧,稍后我自会和国公夫人说。”
兰香便退下了。
桑九黎和姜蓉月去四海居用了午膳,又分食了两碗不同果味的冰碗,才各自回了府。
而国公府发生的事,自然有人向穆君珩禀报。
“她真这么说的?”穆君珩唇角一弯。
那双清风淡雅的墨眸,霎时染上了凡尘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