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姜蓉月福身要告退。
穆瑾昱忙敛着心神,面上笑容越发温和。
“姑娘留步,方才在水榭外,见姑娘嫣然而笑,令此间山水尽失了色,便有感而发,作了首诗词,不知姑娘可有兴致一同评鉴。”
姜蓉月愣了愣,干笑了两声:“殿下才识渊博,臣女自幼便疏于诗书,怕是评鉴不来您的高作。”
姜蓉月文绉绉这么一句,已是绞尽脑汁。
毕竟人家在说诗词,自己也不能显得太没学识。
穆瑾昱手中的诗文刚打开,是递过去也不是,收回来又尴尬。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京中权贵人家,哪个府上没请几位先生教导族子女的学业。
他怎么也没料到,堂堂相府嫡女,会自认没学问。
哪怕是装装样子,也不至于如此。
随即他又想,姜蓉月在他面前如此坦诚,是否正说明对自己印象还不错。
如此想着,穆瑾昱眉眼间,多了一丝喜色,“既如此,便不看了。”
他将诗词卷起,从怀中摸出一枚海棠纹玉环。
“姜二姑娘性子率真可爱,本殿觉得与你十分投缘,这是我偶然间得到的玉环,恰好与姜二姑娘气质相符,便赠与你吧。”
姜蓉月看着面前的玉环,只觉得头皮发麻,有点痒,想挠。
若不是顾着礼数,她真想这么干。
这二皇子,又是送诗词,又是送玉环的。
饶是她不懂情爱,也偷偷听过别家姑娘议论过。
男子送女子诗词,多是表达情谊。
更别提,赠送别的物品,那可是私相授受。
虽然她没看出来二皇子对自己有意,但这东西是万不能乱收的。
若是被父亲和大哥知道了,有她苦头吃的。
别说是禁足不让出门,就连她最爱的甜点,都能叫厨房给扣下来。
姜蓉月蹙着眉,十分为难,“这么贵重的东西,臣女不能要。”
穆瑾昱指尖一动,翻了翻手上的玉环,面上越发温和。
“这东西适合女子佩戴,与本殿也无用,就当存放在你这里好了,若当你真不想留着,待下次见面,再还于我便好。”
穆瑾昱眸色微深,还不还回来另说,只要她收下了,便相当于接受了他的心意。
若非知道姜相国,不会轻易将女儿许配给他,他又何须这般迂回。
姜相国为官精明,却也迂腐,一心只忠于父皇。
只要父皇不应允,他是绝不可能得逞。
相较于姜相国,他觉得从姜蓉月这里下手,还更容易些。
却不想,他还未来得及得意。
便见姜蓉月怔怔摇头:“殿下,臣女平日毛手毛脚,时常丢东西,这玉环瞧着珍贵异常,放在臣女这儿为实不妥。”
姜蓉月拧巴着脸,终是忍不住挠了挠脑门:“您若是想找个地方存放,不如考虑一下霁月轩,霁月轩专做玉石生意,还能顺道给这玉环做做养护。”
穆瑾昱表情险些龟裂,僵硬着手将玉环揣回怀中。
但他仍不愿放弃,“我听说,你曾养过一只银狐?”
姜蓉月闻言,眸色亮了亮,瞬间又黯然:“回殿下,是养过,可后来死了。”
穆瑾昱眼底快速划过一道精光:“前些时日,我府上得了一只银狐,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