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仅仅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甚至,以后大明学校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将一落千丈。
到时候,还有谁敢将自己的孩子,送入大明学校呢?
这是诛心!
张山风敢肯定,他所创办的几千所学校,很多地方将面临这样的困境。
这绝不是临时起意!
是蓄谋已久!
张山风冷笑,你们要玩?
大疯哥陪你们玩!
他低声在亲卫耳边说了几句,然后亲卫消失了。
随后,他重新面对人群:“我教的,你们比不了!
你们连五谷都分不清,如何能理解,怎样让一亩地多种出粮食呢?
你们连算学都不会,如何能造出自行车,只需要靠一双脚,就能日行五百里,取代马匹呢?
你们连地理都不懂,如何知道大明有多少条江,多少条河?
多少条路,通往你想去的县城,哪条路是最近的,哪条路最安全呢?
你们连火药都没制作过,如何能造出五百步之外,一枪毙命的杀敌利器呢?
……
我说的这些,你们有什么更好的看法吗?”
一连串的反问,引得一众吃瓜的老百姓拍手叫好。
大部分老百姓其实并不关心谁中了举人,他们更关心的是,怎么能让一亩地种出更多的庄稼;
怎么能不用驴子,能更快的赶路;
怎么将粮食,抢在别人前面,卖出更高的价格,来换取银两,购买其他的生活用品。
张山风的话,字字句句关系他们的日常生活,无疑句句戳中他们的心里!
大儒脸色胀红:“粗鄙之言,吾等乃饱学之士,岂能为市井小民之生计,耽误学业。
吾等当以求学为要,精研治国之策,而不是在奇巧淫技,拿不上台面的玩物上花费功夫……”
张山风冷哼一声:“放P!
本官出入御书房,与陛下深夜畅谈国事!
你可知道,本官与陛下,所畅谈的,从不是你刚刚念叨的文章!
本官与陛下谈论的,就是老百姓春天能多开垦多少田地;
老百姓夏天可以去那里谋生;
老百姓秋天怎么省力去收割;
老百姓冬天家里的余粮,能不能过冬!
你可知道,本官与陛下所畅谈的,就是要怎样将路修到乡野田间!
陛下关心的,是修出更多的官道,让大明每一个百姓都能有一条好的路。
让百姓可以走的安稳,走的放心!
你可知道,本官与陛下所畅谈的,就是要用你说的奇巧淫技,杀的鞑靼人仰马翻,将女真打到极西之地,将安南灭国?
你可知道,你们口口声声说的,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不是你在这里说两句,是本官用你所说的,拿不上台面的东西,一炮一火铳的轰出来的!”
“陛下万岁!”
消失的亲卫换了身行头,几经周转之后,混入了人群,开始鼓噪。
“陛下万岁,张公英明!”
“陛下万岁,张公英明!”
……
其实,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鼓噪了。
很多老百姓听到,陛下为了他们的生计,彻夜操劳,就已经坚定的站在张山风这边。
老百姓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
谁对他们好,他们或许无法表达,但是肯定是知道的。
朱佑樘掌权以来,摊丁入亩之后,家家户户的确少了苛捐杂税。
而今,每家每户每年少交了多少钱,他们每年都会掰着手指头算!
在老百姓得到了切实利益的时候,再将朱佑樘和自己,渲染成为他们操劳的好皇帝,好官的形象。
那么,结果自然不用过多的鼓噪。
大儒脸色赤红,气上心头,一口鲜血喷出。
“你……你……”
张山风冷声呵斥:“你……?
你什么你!
一生枉活七十有余,教出的尽是些不辨五谷,不忧百姓之辈!
本官之前查处贪官一两千名,其中有多少是你的学生?
教文而不教德,你枉为人师!
本官若是你,定要一死以谢天下!
立身不正,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个专教贪官污吏的皓首匹夫,亦敢在本官面前,大谈炎炎?
上不为君父分忧,下不体恤百姓之苦。
一个空谈治国云云的苍髯老贼,亦敢在朗朗青天之下,谬论国策?
你……配……吗?”
大儒在喷一口鲜血,身子往后倒去,被几个弟子扶着。
他越听越不顺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还击!
但是!
本就是老朽的身躯,加上气势被碾压,一时间一口气更加郁结,进气少,出气多。
张山风见大儒还想翻盘,自然穷追猛打:“你……?
你什么你!
误国误民误学生,你……枉为人师!
我若是你,定寻三尺白绫,自缢于房梁之上,上不见青天,下不触后土,以免脏了这山灵水秀之地!
我若是你,出门定以草帽遮面,以白布裹身,以免被人认出,自己就是那厚...颜...无...耻...之人!
我若是你,定每日三沐此身,以泪洗面,每日为被你害死的累累白骨忏悔,每日为被你误教的学生忏悔。
我若是你,定将三省吾身,时刻提醒,自己是个误国误民误学生,害人害己害天下的蠢货毒瘤!”
大儒又一口鲜血喷出,双眼一瞪。
张山风还准备再骂点什么……
扶着大儒的一个学子,颤抖着手,伸向大儒,然后颤声道:“死……死……死了!”
“恩师死了!”
一时间周围乱作一团,有人痛哭流涕,有人指责张山风恶毒。
但是!
就是没人敢动手!
大明的文人习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