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是六品经历官,而知县才七品而已。
所以,大疯哥就不客气了,直接就往上位而坐。
这是品级的差距!
知县对此并未在意,靠张山风左手而坐下。
对面是两个锦缎绸衣的富态中年人,张山风根本没怎么在意两人的姓名。
这种活不过两章的小角色,懒得鸟他们。
随便客套了两句,就让二人入座。
三人身边,各有一两名模样还不错的陪酒女妓。
她们衣衫外露,声音销魂,时不时还抛个眉眼,倒让张山风有点不自在了。
只是他看了眼,身旁目光吃人的云衣,不敢多看。
知县举杯向张山风敬酒:“下官先敬张经历一杯!”
张山风并未举杯,而是拿出自己的羊皮水袋回应:“本官喝惯了御酒,并不习惯这等劣酒,还请见谅!”
这几乎等于打脸!
但是张山风都说了:自己带的是御酒!
皇帝老儿喝的,你还能咋滴?
两位乡绅惊讶了:“御酒?”
张山风佯装得意:“本官与张国公相熟,祖上乃世交,每年国公府都会赏赐一些。
此外,在下与太子殿下有些交情,偶尔也能得到些赏赐。
就算奉了陛下之令,前去偏远的琼州任职,锦衣卫的朱指挥使也经常差人,将他们赏的御酒送来。”
看似说出御酒的来历,实际上是告诉几人自己的后台,免得筹备棉服的时候,出工不出力,给他使绊子。
知县嘴角抖了抖,这些大人物,他一个都惹不起!
其中一位富态中年赶紧拍马屁:“原来如此,张经历竟然与太子和国公爷相熟。
难怪年纪轻轻,就已经身居高位,前途不可限量!”
然后,他似乎想到什么:“张经历可是要购置一千件棉衣?
我这就去作坊看看,一定有多少,备多少,还请稍等。”
富态中年人说完,连忙告罪,放下酒杯就溜了。
另外一个富态中年,一见情况不妙,也找了个理由,跟着出去了。
牵涉太子殿下,国公爷,这里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掺和的!
还有个臭名昭着的锦衣卫指挥使,这就更加不能得罪了。
县令都面带思索,一时间竟然忘记两个中年人已经走了。
原本县令起身,正准备说些什么:“快走,有人要杀你......”
突然!
变数发生!
还在跳舞的舞姬,纷纷冲向一旁的其他桌子,掏出下方藏着的兵刃。
原本陪酒的三四名女妓,拔出发簪,就准备刺了过来。
张山风早有准备的推翻了桌子,挡住了握着簪子的女姬。
然后,也不管被吓傻的县令,一把搂住云衣,将其挡在身后。
只见张山风不慌不忙的掏出,一根半尺左右的黑色物体,形似火铳,但比火铳短很多,比之手铳,更加小巧。
而且,不似火铳只能打一发,而是连续射击了六次!
“砰!砰!砰!砰!砰!砰!”
张山风每次射击之后,便拍打火铳的尾部,便又能射击一次。
接连倒地的,是四个陪酒女妓,以及扑过来的舞女。
她们死后的表情骇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山风,临死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准备大战一场的云衣,则痴痴呆呆的看着张山风。
这就......完了?
张山风又一次刷新了,她对火铳的理解!
火铳,还能这么用?
能连发!
此时,前方的舞姬奔向四周的桌子,已经掏出藏在反面的武器,有刀,有剑,有匕首,纷纷奔向张山风杀了过来。
四周的狼兵也反应过来,对琴女和舞姬展开围剿。
几乎没打多久,春风楼的二楼,冒出四十多名弓箭手,密集的箭雨,不论对象是谁,对楼下所有人无差别射杀。
春风楼,本来是被狼兵搜过,不可能还有人,更别说带着弓箭的弓箭手了。
这只能说明,楼中有暗道!
居然藏了这么多弓箭手!
显然,对方在此地经营的时间,绝对不短!
张山风背靠着木桌,将云衣死死搂住,两人靠着厚重的实木桌子,抵挡着箭雨。
旁边的县令已经身中数箭,死的不能再死了。
舞姬也没敢继续冲向张山风,她们不敌狼兵,丢下一大半的尸体,迅速找地方躲避箭雨。
四处的狼兵,此时也在各自找着掩体,三三两两举着周围的木桌,木椅子,谨慎移动,想办法靠近弓箭手。
在云衣好奇的目光下,张山风将短小的火铳掰开,倒掉里面铜质的圆桶状物体,然后一枚枚新的又被填装进去。
紧接着,张山风趁着弓箭手在压制狼兵移动之际,又是砰砰砰的六枪,击倒四五名弓箭手。
然后,就是密集的箭雨朝他袭来。
弓箭手火力转移,这就让狼兵有机会冲上了二楼。
狼兵近身,几乎没有费力,就将没有近战能力的弓箭手解决。
牟斌急忙大喊:“门口有官兵把守,四周被围住了。”
张山风脸色难看:“有多少?”
官兵可不比这里的杀手!
他们装备比这群杀手强多了,而且武器精良。
如果再有大量手铳,弓箭之类的,狼兵也冲不上去,很难发挥狼兵近战的优势。
牟斌语气苦涩的回答:“不知道,至少数百!”
张山风深吸一口气,神色已经恢复,但心中涌现一股怒火。
数百,甚至更多官兵!
这绝不是一个县令能调动的,绝对是卫所!
这里面至少有数位百户参与,不排除千户参与的可能性。
这背后的人,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