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跟着笑说:“照顾谈不上,如果程总有需要,随时联系我就好。”
用作开场白的场面话讲完,程缪看似不经意地提及:“其实我早年间见过你一次。”
宋槐微顿,脸上笑意不减,听她继续往下说。
“要是没记错,应该是在谈家的婚礼上。当时你跟你叔叔在一块儿,我后来还单独跟他打了声招呼。”程缪笑了声,“我们好久没见过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点到即止,这下宋槐什么都明白了。
简单聊了几句跟段朝泠有关的事,等创意总监回来,话题重新回到了工作方面。
应酬完,宋槐先行离场,拎着包,晃晃悠悠地朝马路另一边走。
段朝泠的车停在那附近。
他半小时前发来微信,问过她什么时候结束。
外面冷得刺骨,寒风顺着衣领钻入,如坠冰窖。
宋槐裹紧毛呢外套,杵在原地,耐心等红灯的秒数走完。
夜雾弥漫,浆果一样的红色融进其中,像颗燃烧的桔子硬糖,表面裹了层糖霜。
段朝泠在对面等她,身影被夜灯拉得孤直。
宋槐强忍住酒精上头的晕眩感,快步靠向他,不顾周遭人来人往,飘飘然地扑进他怀里。
段朝泠顺势将人搂住,掀起眼皮看她,“喝了多少?”
“记不清了……原来当老板也不容易,应酬好累。”
段朝泠似是轻笑了声。
感受到他胸腔微微震动,宋槐抱他抱得更紧,低喃:“不想走路了,脚好酸。”
“抱你过去。”
“……可这是在大街上。”她略微犹豫了一下。
“不用理会。”
宋槐笑出声,“感觉我们好疯,不过我好像很喜欢这样。”
段朝泠微微勾了勾唇。
他抱着她,一路走到车位附近,腾出右手,打开后座车门,将她放进去。
宋槐坐在座椅边缘,看着他绕过车身,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双备用的平底鞋,俯下身,握住她的脚踝,将那双绒面的高跟短靴脱了下来。
不知怎么,或许是酒劲突然间涌上来,情绪在这一刻饱胀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