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摇了摇头,通过镜子和他对视,笑说:“你先在家好好休息,等睡醒了我差不多就能回来了。”
段朝泠淡淡瞥来一眼,“我不一定睡得着。”
听他意有所指的寡淡语气,宋槐笑了声,“如果早知道你今天回来,打死我也不可能和对方约在这个时候。”
分开这么久,她的想念有过之无不及。
她或许比他更想把没完成的这件事继续做完。
跟段朝泠腻歪了会,宋槐依依不舍地出门,抓紧时间往老城区赶。
紧赶慢赶,到底还是迟到了将近二十分钟。
等见了面,担心会因此留下不好的印象,解释完缘由,接连说了两句抱歉。言语间不乏诚恳,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把先前的约定给收回去。
章暮也似乎并不在意,嘴里叼根烟,站在意式咖啡机旁,问她平时喜欢喝什么口味的咖啡。
宋槐顿了顿,快速扫了眼桌上放着的浓缩野莓汁,凭潜意识报出跟这牌子有关的饮品名称。
章暮也低着头,沉思十几秒,忽说:“这味道喝起来奇怪,难能又碰到一个喜欢的。”
“又……吗?”
“我妻子没离世前,经常会发明一些特殊口味的咖啡。你刚刚说的便是其中一种。”
宋槐心里了然,“爱屋及乌。看来您很爱您的妻子。”
章暮也不明意味地笑出声,把舀出的咖啡豆扔进磨豆机里,“如何看出来的?”
“刚刚上楼的时候,我看见楼道的储物层里放了很多箱野莓汁。”
几分钟过去,章暮也将咖啡端到她面前,坐在她对面,“这边离市里不近,宋小姐自己来的?”
宋槐笑着点点头,“是的。”
“男朋友怎么没送你过来。”
“打算等他生日时再把画作送给他,在这之前,总要保留一定程度的未知感。”
章暮也随手掸了下烟灰,看似不经意地又问:“不知他生辰具体是在什么时候?”
宋槐一愣。
“我这人偏信际遇和运道,既是送给他的东西,总要打听一二,避免冲撞运势。”
以为这是艺术家惯有的某种怪癖,宋槐表示理解,答道:“下月的12号。”
章暮也眼神略微变了变,转瞬即逝。
静坐片刻,宋槐跟他提起谢礼。
章暮也拿起桌上的火柴反复把玩,徐缓开口:“城郊有家咖啡店上新了黑象豆和古藤白,我原本打算去买,一直腾不出空。宋小姐若是有时间,不妨帮我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