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最近无所事事,经常陪女朋友看电影,从中学到了不少酸掉牙的台词。”
段朝泠懒得理他,将电话挂断。
一根烟没来得及抽,燃掉半截。
他随手掸了下烟灰,衔住滤嘴,思绪难得游离一次。
距离上次托谈景寻人,已经过去了八九年。
冥冥之中,他和宋槐的羁绊越来越深,很多事难以言表,每桩每件,未必道得清楚。
他是个商人,且承了段向松的征伐果决,做事之前率先考虑的合该是怎样将自身利益最大化,这是他一向的行事准则。
现如今在做的,是和准则完全背道而驰的决定。但他甘之如饴。
忽想起那日在正殿内和宋槐各自抽到的签条。
两张结合到一起,确是难得一遇的吉兆。
——嘉耦曰配,得其所哉。
听天委命,段朝泠第一次对宿缘论坚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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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周折,退婚的风波暂过,两家各退一步,默契地回到原来的位置。
毕竟相交几十年,谁也不愿真为此伤了和气。
一周后,宋槐在深夜接到陈静如的电话,说方婉如咽气了。
赶到医院已经是后半夜。
病房外灯火通明,依旧充满了刺鼻的消毒水味,方婉如安静躺在那里,再无生气。
许歧面色如常,去外面抽了支烟,回来跟医院的工作人员商讨两句,开始着手处理各种后事。
时间照常在流逝,不会为任何人驻足,既公平又残忍。
她将他的冷静看在眼里,如鲠在喉。
过了几日,宋槐在葬礼上再次见到许歧。
等仪式举办完,她出来透气,和他在棚檐底下恰巧碰见。
两人站在同一个台阶上,距离不远不近,足够能看清对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