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喝一口兑了酒精的果饮,疑惑看她,“为什么这么说?”
“自己通宵达旦多日的努力到头来不如叔叔的一句话有用。如果换作是我,可能真的会有心理落差。”
宋槐不打算隐瞒,如实说:“坦白讲,是有点儿不甘心,但我还不至于清高到你说的这种程度。能解决问题不是件好事吗?”
薛初琦一语中的,“主要是,你事先并不知道他会帮忙,如果知道,就不会浪费时间去做解决方案了。这才是让人觉得有落差的地方。”
“……解决方案还是要做的,不过我和他最近确实缺少沟通。”宋槐说,“其实抛开这点不谈,我心里多少也明白,就算我再努力,如果今天见不到他们公司的人,一切都是白搭。”
这段时间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好在通过今天的事让她想明白一个道理。
但凡段朝泠有心相助,一定是以类似这种最直给的方式,而不是在暗地里委婉行事,他向来不屑于做这些。
陈曼的事,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当时怎么就想不通,甚至因为一时冲动对段朝泠说那样的话。
只是如今,即便容她想通,他们之间的矛盾也早就升级,不只是因为那天早晨的不欢而散。
很多思路看似捋清,实际仍旧一团乱麻,根本无从下手,好像过往存在着的桩桩隐患突然被全部揪了出来,弄得人毫无防备。
明明早就抱着随时准备抽身的得过且过心态,但不知怎么,还是有种逐渐在失去的恐慌感。
和薛初琦分开,宋槐叫了辆网约车回家。
等车的几分钟里,给段朝泠发了两条消息,“对不起”和“谢谢”。
刚上车,接到段朝泠打来的电话。
接起的前两分钟,两人谁都没出声,静静听彼此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过了会,听筒里传来段朝泠的声音:“在哪儿。”
宋槐吸了吸鼻子,嗡着嗓子说:“回家路上。”
“喝酒了?”
“喝了一点儿,很明显吗?”
“声音不太对。”
短暂无言。
宋槐轻声说:“这次的事……谢谢你,还有那天早晨,对你说了那么重的话,抱歉。”
段朝泠说:“这些都不重要。”
宋槐看着窗外快速轮换的霓虹夜景,思绪略有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