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宋槐,比谁都知道自己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小姑娘自尊心究竟有多强。因为了解,自是不会轻易出手干涉,不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替她规划事业,亦或是其他。
直到招标会过后,陈曼带着宋槐的就职资料来了十五楼。
段朝泠心里大概有了数,明白之前种种许是陈曼会错了意,又或者将宋槐当成一个极为有用的上位筹码,于是奋力提携。
他当时没去接那个牛皮纸袋,委婉警告完,叫彭宁礼貌送客。
陈曼带着东西直接离开了。
先不论过程如何,单纯就结果而言,这样没什么不好。
无论陈曼因何动机,起码不会伤害到宋槐,且算得上是她在工作中的良师益友。
只是,他能想明白,不代表宋槐能真的理解。
事已至此,段朝泠自然不会主动提及陈曼的事。
他担心她一旦得知这些,本身的执拗会否定自己在职场上的优秀,会觉得得来的一切只是因为陈曼和他的关系,同时也不忍心看她陷入自证的怪圈,既矛盾又无措。
唯一没预料到的是,宋槐会阴差阳错地看到陈曼放在车里的牛皮纸袋。
说到底,越在乎越顾虑,越容易抱有侥幸心理。
许是喝了太多的酒,让人褪去清醒克制的外皮,一再变得感性。
结束后,从club出来,段朝泠直接去了机场,路上订了连夜回北城的机票。
想争分夺秒去相见,想当面和她讲清楚这些事。
他们之间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
即便她是他的不冷静,他还是甘之如饴地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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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槐从公司回来,简单吃完晚饭,捧着ipad和资料坐到沙发上,准备把手头上的工作进行收尾。
墙上挂钟指向凌晨两点。
原本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做完,棚顶的吊灯猝然熄灭,室内顿时整片漆黑。
宋槐晃了晃神,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起身去按灯的开关。
接连试了几下都没反应,猜想应该是停电了,点亮手机屏幕,给谭奕发了条微信,问他睡了没。
谭奕那头很快回复:还没,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