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他掀了掀眼皮,低头看着她。
她额间积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皮肤晕染成嫩粉色,锁骨及以下的痕迹尤为明显。
默不作声地观察了会,忽地用手碰了碰她的耳侧,这举动更像是在安抚。
结合当前的环境,很容易让他想起多年前的晚上。
她醉酒,被他抱到这张床上,带着哭腔对他说:等我离开了,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求你。
那时是什么心境,他至今还记得。
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宋槐迟缓地睁开眼睛。
无声对视几秒,段朝泠率先出声:“怎么了。”
宋槐摇了摇头,哑着嗓子问:“没……我只是想问,刚刚为什么不去主卧。”
段朝泠平声说:“临时兴起。”
宋槐显然不太相信,“如果是临时兴起,床头柜里为什么会有……”
被空调一吹,她皮肤带了丝凉意。
段朝泠将盖在她身上的毯子往上扯了扯,顺手调高了空调温度。
做完这些,和缓开口:“有没有可能,这几个房间里都准备了。”
听到他的回答,宋槐没再追问,重新阖眼。
她的确累得不行,已经没力气再去分辨虚实。
窝在他怀里平复了许久,宋槐勉强坐起来,拿起床尾的衣服,想去冲个澡。
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段朝泠接过那件衣服,随手丢到一旁,将人拦腰抱起,径自走向浴室。
盛夏的夜,潮湿且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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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槐睡到将近晌午才醒过来。
身体疲乏得厉害,明显是昨晚熬夜的后遗症。
赖了好一会的床,终于爬起来洗漱,双腿软得不像是自己的。
简单收拾完,穿戴整齐出了卧室,越过一条走廊,看到段朝泠坐在吧台旁边的高脚椅上,指间夹带细细一根,表情隐匿在烟雾中,忽明忽暗。
听到动静,段朝泠抬了抬眼,“早。”
“……早。”
“过来坐。”
宋槐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台面放着的两本不动产权证书近在眼前,红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