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阿姨全程笑呵呵的,边切菜边回应她的话。
说话时,她余光偶尔会落在不远处的段朝泠身上。
他靠坐在沙发上,黑色衬衫的纽扣被解开两颗,面色无澜,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机,像在回复什么人的消息。
何阿姨问她:“学校里有没有中意你的男生?”
宋槐思索两秒,说:“有倒是有,但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也到了该谈朋友的年纪了。”何阿姨笑说,“千万别像你叔叔一样,过了而立之年还没成家的打算……我们这些做长辈的看在眼里,无论怎么劝都劝不动。”
“我明白的。”宋槐笑说,“如果有男朋友了,到时候一定会带回来给您瞧瞧。”
今晚的开餐时间比平日晚了些,因食材较为繁琐,耗时又费力。
一顿饭吃得和谐极了,何阿姨和余叔轮流给她夹菜,让她多吃点。
饭后,帮忙收拾完碗筷,宋槐从包里翻出一片健胃消食片,穿上外套和鞋子,独自去了后院,想去瞧瞧那棵刺槐树如今长成什么样了。
后院不知道什么时候扎了个蔬菜暖棚。透过模糊的塑料膜,能瞧见地面长出了不少青菜,还有一小块地种了草莓。
零下近二十度的天气,外面冷得好似快要呵气结霜。
宋槐快步穿过暖棚旁边的石子路,走到刺槐树旁边,仰头观察树干表面的纹路。
六年时间,已经长成了盘口粗的大树,主干高达六到七米,纹路更是清奇。
正要凑近细瞧,听见一阵脚步声,宋槐站直身体,望向声源处。
段朝泠走到她旁边,平声说:“有什么好看的,在外面待了这么久。”
宋槐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除了这儿,你还会去哪里。”
倒也是。宋槐不说话了。
在原地静静站了会,宋槐问:“它开过花吗?”
“开过两次。”
“是什么样的。”
“圆锥形的一串白花。去年花期有两个多月,整个院子都是落花。”
“我好像能想象得到,感觉画面应该还挺美的。”
段朝泠说:“余叔觉得浪费,晒了一部分干花作药材。”
宋槐眼睛亮了一下,问道:“还在吗?”
“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