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握住她的手腕,想将她的手从身上拿开。
偏这个时候的她力气大得惊人。
段朝泠空闲的另一只手轻抚她的额头,将她眼角的几缕湿发缠到耳后,低声哄她:“听话,先松开。”
听到熟悉的嗓音,宋槐茫然地看着他的眼睛,眼神呆滞。
酒精在作祟,意识模糊,情绪却被放大,时隔多日积攒出来的委屈于顷刻间迸发。
她一下子红了眼眶,眼泪止不住地流,顺着眼角滑落到枕头上。
段朝泠松开她的手腕,用指腹拂去她的眼泪,温和开口:“哭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边抽泣边喊他的名字,“……段朝泠。”
“嗯。我在。”
“我之前……总是忍不住去想。”
“想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就算像她的话,也没关系的吧。”
恍然明白了什么,段朝泠喉结滚了滚,没说话,掌心覆住她的后脑,稍微施力,将人按进怀里。
宋槐只顾着哽咽,泪水渐渐打湿了他的衣领。
到最后,止住哽咽,嗡着嗓子断断续续地低喃:“等我离开了,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求你。”
很长时间过去,宋槐没再说些什么,许是太累,窝在他怀里直接睡了过去。
呼吸声似有若无,眉头紧紧蹙着。
段朝泠盯着她看了一会,将人安顿好,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又去拿了条干毛巾,擦净她发尾的水珠。
一系列做完,没逗留太久,关掉灯,阖上房门,重新回到客厅。
嘴里发苦,想抽支烟。将白色烟盒攥在手里,没拆包装,扫了眼这牌子,突然没了想抽的欲望。
隔几秒,直接把东西丢到桌上。
宋槐说,知道他不会喜欢她。当时有那么一瞬间,他险些开口澄清。
这想法转瞬即逝,很快被压了回去。
她的决定未尝不是最好的抉择。
开阔眼界,去结交更多的人,才会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她年纪太小,跟着他未必就有好结果,难保以后不会后悔。
无论是基于长辈的立场,亦或是私心里的其他,他总该为她作出长远考虑,给她提供更多的选择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