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挂了个灯笼,透过薄纱刺绣的伞骨,光晕呈暖调的桔色。
一切都温存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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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段朝泠带宋槐去渚岚路889号探望旧友。
许歧昨晚玩了个通宵,这会还在房间里补觉,没同他们一起去。
到了地方,一栋门楼近在眼前。桦木牌匾挂在正中央,表面镂刻了“渚鹤堂”三字。
是家老字号中医馆。
宋槐跟着段朝泠进门,穿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露天回廊,走到天井区域,有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候在那里。
看见段朝泠,男人笑说:“知道你要来,我特意备好了你从前爱喝的都匀毛尖。”
段朝泠说:“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难为你还记得。”
“怎么能忘。”
宋槐站在原地听他们简聊两句。
经介绍才知晓,男人叫祝淮许,是这家医馆第九代传承人的儿子,和段朝泠是发小,两人已经很多年没见了。
祝淮许领他们进堂屋,边走边说:“上周我父亲带着我妹妹到城郊的寺庙敬香去了,得知你要来,今早动身往回赶,估摸着马上就到了。”
段朝泠问:“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无碍。只是人到了这岁数难免有个头疼脑热,得仔细注意一些。”
三人来到堂屋的会客厅落座,边喝茶边叙旧。
中途祝淮许接了通电话,笑说:“他们到门口了。稍等片刻,我去接老爷子过来。”
等人离开,段朝泠对宋槐说:“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四处逛逛。”
宋槐应声称好,从座位上起来,准备去外面待会。
屋里泛着一股清淡的药材味。
她小时候生过一阵子病,父亲周楚言哄着她喝过不少中药,对这味道属实存了些阴影。
再待下去恐怕会条件反射。
宋槐没走太远,绕着四周漫无目的地闲逛。
庭院里种了木槿花,还没到盛开的季节,只长了些花苞。
不知不觉走到刚刚来过的那条回廊边上。
拐角立了根用来衔接的石柱,那是片空地,原本无人的地方突然多了个一道纤细身影。
对方也在同一时间瞧见了她。
是个女孩子,年纪看起来跟她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