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再隐晦不过的提点。
那次过后,段朝泠有意跟她拉开一定距离,将两人之间相处的临界线拉高了些。
白天,她在院子里说的话将这条线重新拉回原点。
他对她是有于心不忍的怜悯在的,这种情绪一直延续到此刻——
“段朝泠,我以后想叫你的名字。”
段朝泠垂眼看她。
她视线没有丝毫闪躲。
对视。
段朝泠出声:“一个称呼而已,随你怎么叫。这还不至于被算成一个新年愿望。”
宋槐笑看着他,“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目前唯一可以尝试改变的,只有对他的称呼。
两人没在外面逗留太久。
段朝泠把一块挡风玻璃罩在灯座上,“回去吧。让它自燃自灭。”
宋槐将披在肩上的外套还给他。
段朝泠没接,“翻一下那个口袋。”
宋槐面露疑惑,但还是照做,伸手去摸另一个口袋,从里面掏出一个红包。
“这是给我的吗?”
“给你留了一个。”段朝泠说,“他们都有份,怎么会少了你的。”
宋槐把红包捏在手里,“可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压岁的。”
段朝泠瞥她一眼,“别跟钱过不去。”
宋槐笑出声。
-
年初三,宋槐没跟段朝泠回去,留在四合院待了小半个月,等过完元宵节才回到那边。
开学后,高一下学期的时间像被安了发条,每天过得飞快。
一晃到了四月底。今年劳动节紧挨周末,不用调休,学校放了五天假。
段朝泠要去苏城出差,见宋槐和许歧假期没别的安排,索性将他们一起带上了。
出发那天,早晨下了场骤雨。雨后初霁,天气很快放晴,冷热适宜。
落地苏城已经是下午。出了机场,段朝泠将他们送到酒店门口,直接坐车离开了。
临走前不忘嘱咐许歧将人照顾好。
办完入住,宋槐拖着行李箱走进房间,没急着打开箱子,兴致怏怏,将自己整个窝进沙发,无声叹了口气。
已经隐有预感,到了这边,段朝泠大概率会忙到没空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