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开进来,缓速停在了带棚檐的空位上。
段斯延从车上迈下来。
宋槐下意识扫了眼他身后的车牌号,见他走向这边,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礼貌开口:“二叔,新年好。”
段斯延点点头,隔着薄薄的镜片看她,“去找老爷子?”
这条小道是去北院的必经之路,能猜到倒也正常。
宋槐笑说:“大家都在堂厅聚着呢,几房亲戚昨儿就到了。”
“你叔叔也在吗?”
宋槐含糊应答一句:“嗯……在的。”
段斯延说:“一起走吧。”
宋槐凝神,跟上他的脚步。
路上,段斯延问她:“身体怎么样了?”
宋槐险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听说你前段时间因为过敏去医院了,恢复得如何。”
“已经好多了。”她笑说,“谢谢二叔关心。”
表面这么说,心里难免觉得奇怪。
他们两兄弟的关系似乎僵硬得很,她不明白为什么段斯延会问起段朝泠,还会知道她过敏的事。
这段插曲很快过去。
后半程几乎沉默着,两人走到北院门口,看见段朝泠站在不远处打电话。
宋槐朝他挥了挥手,用口型叫一句“叔叔”。
瞧见他们过来,段朝泠跟对方简单交待两句,先一步挂掉电话,“中途碰到了?”
“嗯。”段斯延嘴角噙笑,“顺便聊了几句。”
三人并肩往院子里走。
段斯延忽然说:“之前的事,我替秦予谢谢你。邹老先生的号不好约,如果不是你出面,她母亲很难得到根治。”
“不用。顺便帮你照拂而已。”
“找时间一起吃个饭吧。”段斯延说,“上次你因为要赶去医院没吃成,这次到家里来,我和秦予做东。”
“年后要出差,临时再定。”
耳朵里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宋槐恍然想起一件事。
她去书店买资料那次,看见秦予上了辆车,当时隐约觉得那车的车牌号熟悉,如今回想起来,发觉是段斯延的车。
结合他们的对话,所有困惑迎刃而解。
原来秦予不是段朝泠喜欢的人,也不是他未来要发展的结婚对象。
明白这点,最近一段时间积攒的沉闷和压抑瞬间烟消云散。
段斯延有工作上的事要找段向松聊,先走一步。
嫌里面闷,段朝泠没急着进屋,准备在外面待会。宋槐自是想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