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太多,老板娘结账的时候还问起她:“这几天怎么没看见你朋友?”
提及这个,吴媛媛又是一阵悲伤,解释说人住院了。
老板娘从温箱里拿了好几盒热牛奶,裹之以隔热棉,交代:“快点送过去,应该还能喝上热乎的。”
又叹气道:“供应热饮还是她提醒我的……”
周亦淮却彷佛抓住了什么要点:“什么时候?”
老板娘迷糊:“什么,什么时候?”
“供应热饮。”
“这我哪记得清?去年冬天一个晚上吧,她问我能不能给牛奶加个热,说是给朋友喝的,我这才受到的启发……”
“那天我看她蹲冷柜前面,对着两瓶冰镇汽水左右为难……”
周亦淮只觉得自己的感冒又加重了。不仅堵塞了鼻子,还堵塞了大脑。
他迫切地需要找点什么东西转移注意力。
于是从柜台拿起一根扫完码的棒棒糖,随手拆了,嘎嘣嘎嘣咬着。
吴媛媛怒:“你干嘛?这是给陆陆的!她现在都吃不下饭了!”
老板娘边扫码边碎碎念:“吃不下吗?不然我给她煮锅饺子?我看她好像挺喜欢的,跨年那天还……”
“你说什么?”
等到他又了解到她为他做的一桩“秘事”后。
口中棒棒糖的甜味演变成苦味。
出校门经过行方广场,三天前百日誓师的丝带还在枝头挂着。
周亦淮脚步一顿,抬头望了望,轻轻松松够到最高的枝桠。
这样,算不算窥探她的隐私。
算不算自私?
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生气就生气吧,也不差这一件了。
他解下自己亲手系上的丝带。
这两日阴雨连绵,油性笔的字迹都被模糊。
只是那样坚定的几行字,即便再模糊,在他心里,仍旧清晰得不像话。
他从没见过这么直击人心的文字: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一起去岁和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
周亦淮喉咙轻咽,把它重新系回去。
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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