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给他留了个什么糟糕的印象?
可原来眼泪也是武器,能让人懦弱者勇敢,高傲者低头。
她这会儿觉得自己头昏脑涨,晕得厉害。一整天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大脑存储受到严重干扰,只想好好回去睡觉。
“那是意外。”她小声辩解。
可惜被他看到。
还好被他看到。
“对了。”周亦淮不以为意,想起什么翻开书包,取出东西来,“你的东西,一直忘了还。”
是那罐五彩斑斓的玻璃瓶。
可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把里面的彩纸倒出来,全部用冷裱膜塑封,再装回去。
“这样留存时间更长。”他解释。
秋风凛冽。
路口信号灯变换,等着绿灯时,听得周亦淮忽然开口问:“你自己先进学校?”
她还没反应过来,懵懵地看他,用眼睛表达疑惑。
“不是说,跟我走一起,非常危险?”
后四个字妥妥地加了重音,虽然不至于咬牙切齿,但调侃意味十足。
更别提,他还一脸无所谓地说:“我又不怕迟到。”
“哦。”她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穿过明亮的路灯光影,来到他身后的附中正门。
如果还有机会能参加那个摄影比赛,此刻的画面一定是,“我与附中”的最好诠释吧。
“那我走了。”她告别,转身。
见她真就十分听话,周亦淮无奈。
不过也在意料之内了。
他眼皮都没抬,长指微动,攥住她的书包挂件,将人带了回来。
陆时宜思索,江老师送她的这个东西真不知是好是坏,搁谁都要来扯一手。
“急什么,还有。”他垂着眼看她。
她惊讶了一下,嗯了一声,让他继续。
“肯定不了自己,那就来找路扬。”周亦淮漫不经心地接上,“或者来找我。”
“什么?”她还没跟上他的节奏。
慢慢回忆,这是多久之前的话题来着。
却只听得他说。
“我来加倍肯定你。”